“你是什麼人?”老頭子回頭看我,上下一打量,看我不像本村的人。
那位母親一看見我說話,趕忙道:“大,大師!快救救我兒子,不能讓他們燒了!”
人都以及死了,我又如何去救。
世間萬事都無定數,唯獨人死不能複生,是自世間孕育生命以來,無法改變的定理。
我走上前,伸手將她扶起:“你放心,我在這,你兒子就燒不了。”
老頭子聽我這麼說,臉色當即不悅:“年輕人,這事你管不了。為了我們全村人好,這具屍體不燒也得燒,反正人已經死了,火化了也算一個了結。”
我腦海裏趕緊尋找說辭,老頭子的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把全村人的利益都捆綁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我若是一句話說錯,那這東柳村的村民,都要當我是壞蛋不可。
正當我要開口,忽然聽見一個孩子的笑聲,隨即往下看,就見停放屍體的板子下麵,竟然有個孩子在玩捉迷藏。
真是人小不怕鬼,竟然敢躲在屍體下麵。
他見我們都在看他,這才咯咯的邊笑邊從板子下麵爬出來。
人群裏,孩子的媽看到孩子是從棺材板下麵爬出來,趕忙叫喊著讓他過去。
孩子雖有些不樂意,還是要聽媽媽的話。
我卻一把將他攔住:“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
小孩子剛剛要跑,我卻注意到他手上透出一絲鬼氣,縈繞而回,連在屍體身上。
那孩子攤開手,就見他手心裏握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香囊,紅布繡花,著實漂亮。
“我撿的,是我的!”
孩子正要將香囊塞進口袋,我閃電般將香囊搶了過來,把孩子往她母親懷裏一推,任由他哭鬧而去。
原本我還猶豫在屍體讓燒與不讓燒之間,發現這枚香囊,我的心思立刻篤定下來。
“這具屍體不能燒。”
“那我們一村人的性命呢?”老頭子又要講大義。
我冷看他一眼,這種老人不過是倚老賣老,看似為全村人考慮,其實不過是顧及他自己的老命罷了。
我便說道:“屍體停在你們村裏,你們害怕是吧?那就送回白莊,就算出事,也是出在白莊裏,跟你們沒有關係。”
我給師忘歸打了個手勢,讓他安排人將屍體重新運回白莊。
另一邊的師忘歸滿臉驚訝,萬沒想到我會把他給扯進去。
不過他為人圓滑,沒有當即說出口,而是跑到我的身邊耳語:“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可以把發了毛的客人,帶回白莊了?”
我衝他咧嘴一笑:“老實告訴你,不聽我的也行,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的白莊關門,你信不信?”
“我的白莊是正當生意,你少威脅我!”師忘歸看似不吃這一套
我當即往人少的角落走了兩步,撥通曾警官的電話,三言兩語道清情況,讓他幫我給師忘歸施壓。
也不過三分鍾不到,師忘歸的手機響了,他忙接通電話,聽後臉色大變。
隻聽師忘歸道:“這客人我白莊收了,大東人呢?趕緊把客人卷了,咱們回白莊!”
人群外的大東趕緊答應,叫上另一名大漢,抬著草卷進來。
既然白莊答應收屍,老頭子要燒屍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了,事件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得到化解。
幾位老頭子雖是不服氣,但也隻能敲敲拐棍,將人哄散,自己也在別人的攙扶下,盡數離開。
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小院,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這些人走的還真快。”我從口袋裏翻出一包口香糖,嚼在嘴裏。
師忘歸搓著雙手上前:“那個,這個,我都按您的話辦了,能不能高抬貴手?”
我是不知道曾警官用了什麼辦法,但是以曾警官的手段,讓白莊做不下去,還是能辦到的。
既然師忘歸已經答應將屍體送回白莊,按理說我應該給曾警官再打個電話,讓他撤銷命令。
可看師忘歸對我客氣的態度,我覺得這電話可以稍稍晚一點再打。
心思打定,我便對師忘歸道:“你現在知道我的能量了吧?別的先不說,在你白莊裏給我和我的同事準備兩間好房間,我們得在白莊留宿一天。”
“別說是一天,您就算吃住在我這裏,我也樂意。”師忘歸的商人本性,就是趨炎附勢,心裏肯定打定了什麼壞主意,才對我這麼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