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剛才說,咱們兩個好久未見,私下聊聊?”
張朝武指向一旁草坪上的石桌石凳。
不知道他肚子裏賣的什麼藥,我點頭答應:“那就聊聊。”
示意曾警官和婉君先進去,我和張朝武走到石桌石凳前各自坐下。
興許是因為最近天氣轉涼,坐在凳子上,屁股都覺得冰冷了一下。
“想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張朝武會單獨叫我出來,必然是有事情,那就省下那些彎彎繞的東西,直來直去才符合我的作風。
張朝武低沉笑了一聲:“你們來這裏,想找什麼?當然,不管你們想找什麼,我都可以直白告訴你,你們是不會有收獲的。”
“你可真是心虛,他們可是來調查殺人犯線索的,你這麼盼著他們一無所獲,是在給殺人犯開脫嗎?”
“少來這一套!”
張朝武略略帶怒。
“你明知道那些人是林黑兒的陰魂所殺,現在給我裝什麼洋蒜?”
這才不過幾句話,張朝武竟然被我激怒,他為何如此的不冷靜?
心中懷有疑問,我再說:“那天要不是我趕來救你,你現在也應該和林黑兒一樣做死鬼了。這麼對救命恩人說話,不太好吧。”
卻見張朝武忍住怒火,手略略發抖。
“直說吧,我是代替老板和你談判的。”
“談判?”
張朝武口中的老板,就是他的哥哥張朝文。也不知道這一家人是什麼毛病,在外張朝武從不叫張朝文哥哥,總是以老板稱呼。私底下這兩兄弟是否互稱兄弟,我就不知道了。
“你還記得曾和老板有一個口頭的君子協議吧?”
“當然記得,我們雙方互不幹涉對方的事情,暫時停戰。”
“那你既然記得,為什麼最近要對我們緊逼不舍,還單獨去見了我老板一麵。”
張朝武的話,與其說是在和我談判,倒不如說是在衝我興師問罪。
要說我有什麼把柄在張朝文和張朝武兄弟手裏,那就是我們所住的別墅了。
那棟別墅被列為張朝武名下的資產,我們其實算是借住。可是別墅下現在克壓著巫王的紅木箱棺,我說什麼都不能放棄別墅,特別是在現在如此緊要的時候。
多少明白張朝武的意思,我便道:“那你們真是誤會我了。我要查的從來不是你們兄弟倆,隻是我要查的人和你們兄弟倆有那麼點關係而已。”
黃蓮聖母的遺體是張朝文從海外運回來的,而大手壯漢則是張朝文最重要的實驗品。
我說的並非假話,正是因為追查這兩人,才逐步摸清張朝文的真實意圖。
從另一個層麵說,也正是因為知道張朝文不過是想用科學的手段複製江原所用的奪舍邪法,我對他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雖說張朝文所用的方法害了不少人,但是輕重之間,我暫時還不會將張朝文立做主要目標。我還想著通過牽製他,進一步摸清十三鉚人釘的真想,近而破壞江原的陰謀。
“我代表老板再次和你重申。如果你願意遵守口頭約定,我們當然還會繼續遵守。但是你現在已經破壞了一次協議,所以我們也要有所行動。”
“哦?”
“老板已經安排,兩天以後,我們的市內殯儀館還會再動工。如果你想讓他放棄,最好能表現出你的誠意。”
“你是在威脅我?”
我暗自攥緊拳頭,又慢慢放下,再道:“我也和你說一句實話。張朝文想要用食死妖做什麼,我已經知道了。我之所以沒有跑去破壞你們所有的食死妖蟲卵,不是我做不到,而是給你們留一線餘地。我也給你一個忠告,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再通過某種手段,想要影響別墅裏的人。你就可以提前給張朝文買一副棺材板了。”
“你是在威脅我老板?”
我衝張朝武聳聳肩:“咱們兩個人就是典型的話不投機,你把我的話原封不同的告訴張朝文,看他怎麼想吧。”
說罷,不理會張朝武,我往博物館內走去。
剛一進博物館,曾警官便湊了過來。
“看你們兩個交談的樣子,好像不怎麼愉快。”
“算是不歡而散。”我衝曾警官道:“他們有收獲嗎?”
我問道是搜證人員,搜證是一個既非心力,又費體力的工作。
現代搜證已和古時候的搜證有著明顯區別,就算隻是一塊衣服上蹭下來的纖維,也很有可能成為至關重要的線索,所以在心力和體力之外,眼力也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