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初時微震,十秒之後便達到地震的最高強度。
縱然是由鋼筋吊攬的誇河大橋,也在劇烈的衝擊扭曲當中攔腰垮塌。
上一次烏鴉嘴的是婉君,這一次則是我。
好的不靈,壞的靈,偏偏就是這張嘴剛剛說出這句話,橋塌便應聲而至。
“啊!!!”已經分不出是誰的慘叫。
隻知道橋的一端已經插入河水之中,要不是橋下橋墩柱子還在苦苦支撐,整座橋已沒入河水。
驚恐之際,我猛然一腳將車門踹開道:“你們抓緊把手!”
翻身跳出車外的瞬間,我看到身後跟隨的鑒識車正拚命的倒檔,而車後則是樂樂在用鞭子苦苦支撐。
為了能讓阿雪坐的舒服一些,曾警官把樂樂和阿雪都安排在了維持寬敞的鑒識車上,鑒識車一直跟在我們車後。
鑒識車的大小,絕不是我和曾警官所坐的這輛老爺車可比,眼看樂樂一個人撐持住正輛鑒識車還車內所有的人,勉強維持車不下滑已是拚進全力。
也正是因為樂樂反應的夠快,一旦兩車追尾,那老爺車上的我們幾人此時已經在喝河水了。
橋麵傾斜幅度雖大,但我還勉強能站在上麵,拍拍駕駛座車窗玻璃,示意曾警官打開車窗。
“一會我到前麵當初車頭,你隻管往後倒車!”
“你不要命了!這可是汽車!不是騾子車!”
我的辦法的確像是白癡才能想出來的,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與正輛汽車下滑的力道抗衡。
但是橋麵已經出現裂縫,不出幾分鍾,整座橋都會垮入和河水之中,那時才真是回天乏術。
地震時烈時靜,抓住時間節點,我不管曾警官的勸阻,幾步跨到車前以背抵住汽車引擎蓋。
也是天災人禍不得時,如果我現在還能用上古圖騰之力,將整輛車就這樣推上去也並非做不到,可在殯儀館工地,我剛剛耗費完上古圖騰之力,眼下已不奢望還能再次使用。
騰出雙手,手結道印,二張道符引動體內道力,飛射入河水之中。
輕喝一聲,以自己所能用的道力直接將不奔騰的河水凍結成冰,水麵上升起冰柱到我腳下。
忽然,又是一次猛烈震動,橋麵斜度再次加大。隻感覺脊椎被車猛頂,估計再震一次,整輛汽車的重量都會壓在我的身上。
我也不過是肉體凡胎,真要是被汽車壓住,肯定會被壓成肉泥。
地震又停,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下一次再震,正座橋必定陷入河水之中。
當即喝道:“是時候了!倒車!”
同一時間,我翻轉過身體,雙手抗住車頭兩翼,眼看車輪向後打轉,在橋麵上磨出白煙,就是不見倒退。
“車走不了啊!”曾警官在車內焦躁不安。
他的視線正好能看見抗住車體的我和我身下被凍結的河水。
那河水和橋麵互相吞沒的地方,就如同死界的鬼門關。
隻要橋整個沉入河中,河水必然會形成下沉的漩渦,縱然曾警官和婉君能逃去汽車,卻依然會被漩渦卷入,最終沉入河底。
“不要停!繼續!”我再從曾警官大喝一聲。
隻見我腳下凍結的冰柱之內,一團火焰自水中燃燒而起,緊接著冰柱裂痕,耳聽轟然爆聲。
連同我腳下的冰柱,一股衝擊力配合著汽車倒退的輪子,硬是將整輛車反推到橋未斷裂的地方。
而我則被衝擊力頂出數米之遠,翻滾著撞在十字路口的紅路燈柱下。
“咳!”噴出一口紅血。
再看老爺車的方向,曾警官已經將婉君拉下車。
千鈞一發,地震再起,眼前所有景物都似出現重影。
橋墩終究是無法再支撐橋體的重量,攔腰折斷,正坐橋脫離了鋼絲鐵筋的束縛,濺起河麵滔天巨浪,沉了下去。
早一步將鑒識車拉到安全位置的樂樂匆忙跑到我跟前,被雨水打濕的手拍拍我的臉頰。
“你怎麼樣?”
她是在擔心我嗎?
自從樂樂轉生回歸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一天三變,偶爾溫柔,時而冷漠,經常生氣。
唯獨缺少現在表現出的擔心。
我伸手壓住自己的脖子,原本脖頸就有傷在,剛才在地上啊發連著滾了十幾圈,估計是傷到了脖子裏頸骨,能感覺一陣陣的刺痛。
樂樂見我手壓頸骨,連忙查看我脖子的傷勢,直到確認之後才鬆了口氣。
“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脖子裏麵。”
我的身體,來看比自己想象的要結實不少。
如果頸骨斷裂,那就不能隨意動彈,一旦錯位,便有可能壓住氣管,以至無法呼吸。
常看電視劇裏,自刎割脖而死,似乎隻是一刀的事情。實際上自刎割脖,割破氣管之後,從理論上說人是還可以存活的,之所以自刎會死人,是因為脖子割破之後,血湧入氣管之內,再由氣管進入肺部,致使肺部無法換氣,這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