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月已經應允,我連忙改口道:“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連忙換上衣服,隨手關好房門。
昨日還尚可以看清的道路,此時已被積雪覆蓋。
“昨夜沒下雪吧?”
“早上下的,咱們這隻要下半個小時的雪,就會變成這樣。而且每天早上都會下一會雪的,住住你們就習慣了。”村長笑道。
都說山上的老天爺愛變臉,眉山上的老天爺變臉也太快了,快到我都不知道它變臉過。
估計一會會有人出來打掃積雪,我也用不著操心這些。
跟在村長身後,一路往度假村方向踏雪而去。
積雪上,一步一個腳印,一個腳印隨著一個腳印,真有點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我小時候,村裏冬天也會積這麼高的雪。可是這幾年積雪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而且雪量也遠遠比不上以前。
隨村長進入度假村,度假村裏的遊客大多都還沒出門,隻能偶爾看見一兩個人往餐廳走去。
村長引著我繞過度假村的民舍,來到略顯偏的一處屋子,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屋內有人在哭。
也不見村長敲門,推門便入,我緊隨其後。
屋內正中拍著胖子的屍體,兩名警察正拿著手機對屍體上下拍照,而旁邊則站著個瘦高的女性,似是哭累了,卻還在抽泣。
“她就是死者的老婆。”村長悄悄對我說道。
聽村長這麼一說,我又往她身上多看幾眼。
女人若是分成漂亮與不漂亮的,她算是漂亮中拔尖的那種。當然,比起我家王月還要差一截。
這樣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胖子的老婆,我多少覺得兩人不般配。
但是看她哭的傷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或許兩人真的有愛情吧。
“哎?何村長,他是誰?你怎麼帶到這來了?”其中一名警察注意到了我們,連忙問村長。
村長拉了一下我的衣袖,這是讓我來解釋。
我身上帶著證件,隨手亮給那名警察:“我們算是同行,昨天這人死的時候,我就在跟前。”
“哦.......”警察簡單看過證件又交還給我。
證件上寫著特殊部門的名字,可這兩名隻隸屬轄區派出所的小警員是不知道特殊部門的,但是他們認識證件上的徽章,和職務排屬,已知道我算他們的上司。
“你們檢查的怎麼樣了?”見他們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敬畏,當便他們說。
其中一名警察下意識的向我敬禮,仔細想想我又不是來辦公務的,這才把手放下。
“那個大致看過了,沒什麼明顯的外傷。再加上有人證目睹死者死亡經過,可以寫意外死亡證明了。”
警察剛剛說完,當下便聽身旁死者遺孀嚎啕大哭,哭的悲慘之極。
這種時候本應該上去勸勸她,可我卻張不開嘴。
最親最愛的人死了,那活著的人剩下能做的隻有悲傷哭泣。
若是連哭都不讓他們哭,這才叫做不近人情。
我衝其中一名警察招招手,約他到門外。
“你們檢查屍體的時候,還有沒有發現別的東西?”
剛才我進來時,死者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扒光了,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
那名警察點點頭說:“除了衣服什麼的之外,就發現死者的腳上纏著一些黑線,剛才清理扔在垃圾桶裏了。”
他指著門口不遠的垃圾桶。
因為已經斷定是意外死亡,所謂的物證保留也就沒了意義。
再者說,就算看到死者腿上纏著的發絲,也不會將它和證物聯想在一起,扔掉也情有可原。
我準備去開垃圾桶,轉念又停步問他道:“屍體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我們兩個帶了存屍袋,一會就帶著屍體下山,先送到附近的醫院太平間裏。”
這樣處理是最為妥當的,方法也沒並沒有什麼問題。
“那死者的遺孀呢?”
“我也問過她了,她說要和我們一起到山下去,準備他丈夫的喪禮。”
“嗯,你去忙吧。”
大致問了清楚,心裏也沒落下什麼疑問。
我見警察回到屋內,這才來到垃圾桶前,將垃圾桶蓋打開。
隻見垃圾通過空空如也,連個垃圾都沒有,更別說那名警察說扔在這裏麵的絲線了。
即便是雪山之上,垃圾桶裏的臭味也難以掩蓋。
我不見絲線影子,便開了道眼再開垃圾桶內。
這一看,卻見垃圾桶中鬼氣纏繞,如同千百條蛇相互纏繞成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