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侵入體,上凍結針。
若僅僅隻是我和阿雪,詛咒寒風之勢雖強,卻還不到能取我們性命的程度。
可我們卻並非隻需保護自己而已,身後陸家燕微微顫抖,寒風之威盡數襲向於她。
我和樂樂疲於應付,一番阻擋下來,自身皮膚也開始寒霜附體,體力漸漸不支。
就當此時,突聽一聲驚喝。
那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雪丘峽間之內,聲音回蕩一時。
詛咒寒風就在即將奪掉陸家燕性命的刹那,消散無蹤,仿佛是不存在一樣。
“這是.......”
我在疑惑中,雙腿發軟,陸家燕連忙將我撐住。
“是誰?”
六雙眼睛四處尋找,隻在雪坡暗處看到一個人。
那是柳姑?我和柳姑見過兩麵,村長老何說她精神有問題,可此時相隔一段距離,我看到的卻是她雙眼含淚望著......陸家燕。
“她是誰?為什麼認識我?”陸家燕在吃驚中低聲自語。
柳姑不僅認識陸家燕,還知道金礦中的詛咒是陸家燕父親所設,她對陸家燕的了解簡直似親人一樣。
可我記得陸家燕唯一的親人隻剩下留在眉山莊的母親,莫非柳姑就是陸家燕的母親?
陸家燕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要往雪坡下跑。
卻見柳姑含淚衝她搖頭,轉身便走。
“快追她!”我催促陸家燕道:“她可能就是八年未見的母親,你看不出來嗎?”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別說是八年未見,就算是十年未見,隻要兩人對視一眼,身上血緣的係帶也已經讓兩人心中想的明明白白。
然而陸家燕正要去追柳姑之時,突然再感大地震動。
如何奎所說,此次震動便是金礦脫離山體,最後一段隧道已經打通的瞬間。
與前幾次震動不同的是,這一次震動似是整個眉山都在搖晃,而在搖晃之際,山巒峰頂的積雪盡數落下竟然成遮天蔽日的景象,隻感覺天地即將毀滅。
“不好,眉山的支柱已經被破壞,山體即將倒塌,我們得趕緊離開!”
“可是......何奎呢?”
陸家燕眉目之間,依然沒有放下對何奎的仇恨。
即便陸家燕的父親是自殺,卻也少不了何奎的貪欲逼使。
如果半年前,何奎聽了陸家燕父親的話,也便不會有今天的慶幸出現。
樂樂拉起陸家燕的手:“還什麼何奎!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說!”
這震動就像是山在解體一樣,我們三人手拉著手向雪龍湖方向跑去。
路上跌跌撞撞,三步一倒,五步一摔,縱然步伐緩慢,也確確實實在往眉山莊方向移動。
“月兒和小秀還好嗎?”樂樂看著遠處仍在冒著黑煙的眉山莊問我。
“不知道,我要先去眉山莊看看。”
房卡我已給了月兒和小秀,以她們兩人會的滴血成行,眉山上應該沒什麼人能抓的住她們倆,更不要說困住她們了。
雖然自己相信月兒和小秀無事,卻不敢肯定。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會出意外,我也要親眼證實才能打消心中不安。
來至雪龍湖冰麵上,地震已開始逐漸減弱。減弱的震勢絕非好事,這代表著力量正在積蓄,即將迎來下一次的大震。
我催促樂樂和陸家燕加快步伐,心中焦躁隻能用惶惶來形容。
突然樂樂將我們拉住:“聽......有發動機的聲音。
發動機的轟鳴與車輪形式的聲音,就在耳後,且在逐漸逼近逼近之中。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此時能聽到的卡車形式聲音,必然是運送金礦的卡車。不論卡車上坐的是誰,隻要他們看見我們三人逃出金礦,必然再對我們開槍的。
眼見湖麵上能用來藏身的隻有半截身子入冰麵之下的巨型冰雕像,我們三人匆忙鑽在像後。
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赫見雪如沙塵一樣飄舞,竟然有一支七八輛卡車組成的車隊衝雪龍湖而來。
這支車隊我見過,明顯是何奎帶去挖掘金礦的那支車隊。看卡車上以黑布遮蓋,裝載的嚴嚴實實,怕這些卡車上裝得都是金礦原石。
我本以為他們已經另辟道路,從炸開的隧道中離開眉山,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身後。
“家燕,你手裏的文稿再讓我看一下。”
從陸家燕手中接過文稿,忙在翻看隧道一節。
一眼看到文稿上畫的隧道草圖,我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父親早在八年前就給何奎下套了。”
陸家燕的父親並非防備何奎會想要私吞全部金子。他在設計運送金礦的隧道之時便留了一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