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混入人質之中。
如果隻有一名匪徒的話,混入人質之中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但是老大的臉我已經看過,甚至這裏的所有人質都看過,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他就藏在自己身邊?
可婉君的表情絕非是開玩笑的。
“聽她的,摘到他們的防毒麵具。”鄭警官下令說。
幾名警察迅速收回已經戴在人質臉上的防毒麵具,依次排開的二十幾名人質,麵帶驚恐的看向婉君。
“這裏麵真的有匪徒的頭目嗎?你們有沒有看到匪徒頭目的臉?”
不僅僅是婉君,在場的我和所有人質都直接看過匪徒的那張臉。
他雖然算不上特別,但是臉上帶著的詭異氣質,還是十分好分辨的。
“把他找出來。”鄭警官對婉君和我道。
二十幾個人的臉,排成一排,一眼掃過去便能看得七七八八,若是老大真藏在這裏,也應該一眼就被我認出來才對。
可實際上,這些人裏沒有一個看著眼熟的。
要是老大用了什麼易容的手段,也說的過去。
但是易容的方法,少不了長發大胡須,可這二十幾個人,看著一個比一個清爽,就連女性也有好幾位留著短發,唯一留著長發的那位女性,還在打秋天穿著低胸裝,周圍的男士時不時會瞅她一眼,她這麼吸引注意力,總不會是老大易容化妝的。
話又說回來,老大是否真的潛入這些認知之中,婉君其實也沒有那麼肯定。
因為老大殺害另外兩名匪徒時,婉君已經被遮住了眼睛,她認為老大混入人質中,僅僅是一種猜想。
一種超脫常理,卻又不能不說有可能的猜測。
如果知道當時被抓的人質一共有多少人,用排除法就能輕易確定老大是否混在其中。
可當時一且都發生的那麼突然,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一個一個的記住人質有多少人,隻有個粗略的記憶,大約是二十幾個人質。
但這樣的記憶太模糊了,二十一個人和二十九個人,都算是二十幾名人質。
婉君來回在這些人質麵前走過兩圈,就像我剛才一樣,無法辯認出哪個是老大偽裝的。
而這些人質,最一開始對婉君還有幾分懼怕的意思,等了七八分鍾,婉君並不能從他們中將老大揪出來,他們也便開始逐漸抱怨起來。
“你們搞什麼?隨隨便便就懷疑我們中間有壞蛋!”那名穿著低胸裝的女人突然大叫起來,其他人也緊跟著隨聲附和。
眨眼之間,這些一通被囚禁過的人質都同仇敵愾起來,完全忘了就是眼前的女人,暗地裏保護著他們。
此刻的婉君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鄭警官也幫不上忙。
這些人質日後肯定是要接受新聞采訪的,如果他們每個人都因為婉君而對警隊做出不好的評價,會造成的影像,不可估量。
“我看......就先將這些人.......”
先將這些人帶出去是吧?鄭警官話未說完,我已經想到他要說什麼。
他認為可以先將這些人帶到外麵,然後再單獨質詢。
實際上拉幫結派形成聲勢的人,一旦被分成一個個的單獨個體,勢單力薄便體現出來了。
但我知道,絕不能讓這些人離開大樓。
因為他們一旦離開大樓,隱藏在其中的老大,就有無數種方法逃走。
“不行,不能讓他們離開。”我頭腦發熱,站到婉君身旁,以眼神告訴她,我肯定她的判斷。
為什麼老大要殺掉那兩個活口呢?我能想到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徹底閉嘴。
他槍殺這兩人時,顯然是在得到追殺張朝武的那幾名匪徒回報之後。
也就是他已經確認自己的目的完美達成,這才決心動手滅口。
他自己也應該十分清楚,隻剩下他一個人,麵對警方的搜捕是抵抗不了多久的,所以最後的結論隻有一個,他要逃跑。
會是什麼辦法呢?
他混入人質當中,還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會是什麼辦法呢?
話說回來,他最一開始摘掉麵具的動作就十分可疑。
明明是帶著麵具進來的,為什麼要當著所有人質的麵摘掉呢?
當時,這些人質低著頭不敢看他,可是緊接著卻被他開槍打柱子的詭異舉動所震懾。無一例外,所有人都看見了他那副很容易被人記住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