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謝謝你救了我。”
我昏迷之前,隻記得大火漫天,濃煙滾滾。
我雖然自己躲在石像供台之後,但就算不被燒死,也應該被嗆死了。
能活下,多虧了婉君及時趕到將我救下。
“這.......”婉君臉上現出為難,她與曾警官對視一眼,曾警官點了點頭。
婉君才決定說道:“你現在能動嗎?要不我給你弄一把輪椅。”
婉君是要我跟她去哪嗎?
我搖搖頭道:“能走。”
腿傷雖疼,但隻要咬著牙關,也不至於扛不住。
曾警官還想上來攙我一把,被我讓開。
“那跟我過來吧,看過之後你就明白了。”
婉君說著便轉身而走,但為了照顧我的速度,走的並不快。
我與曾警官跟在她的身後,直到離開救護車的這大概範圍,我才發現兩側並排擺滿著屍體。
橫蓋白布,隻留雙腳在外,那是一眼無法數清的數量。
昨夜到底身死了多少人?而他們僅僅是因為畏懼死的無魂無魄,就那起武器對準自己熟悉熟知的人。
他們值得同情嗎?
我看到的隻是可憐。
越往前走,距破損的古廟也就越近,婉君就是要帶我來這裏。
因為大火焚燒,古廟已完全成焦黑狀態,隱約還能聽到熱量外露又受到冷風收縮,梁柱殘碎和未燒盡秸稈發出的“咯吱”聲音。
我不明所以,就見婉君誇過一段燒垮的殘壁:“到這裏來。”
昨天的火勢竟然大到能將古廟燒的徹底塌掉,可見火勢之大。
這種清末留下來的老廟建築,都用的是青磚,與現在土窯裏出的紅磚不同,青磚不僅更加結實,也有一定的耐燃性,輕易是不會損毀的。
整個廟燒成這樣,我竟然還能活著,而且身上還沒有燒傷,我自己都認為是奇跡。
然而當我跟著跨過倒塌的青磚牆壁後,才真正明白奇跡的意義。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趕過來時,火已經滅了。”婉君指著供台後的位置說:“你就昏在那裏。”
我昏迷的地方,也就是供台的後方,大約兩米的範圍內,一丁點火燒的痕跡都不存在。
其他的牆麵已經被燒的發黑,隻有那裏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色差,因為火並沒有侵入這個範圍之內。
同樣的,濃煙也沒有侵入,不然煙霧中的焚燒顆粒也足以將牆麵熏成黑色。
我能活下來的原因,正是因為火和煙在我昏迷之後都被某種力量完全隔離開了。
我上前觸碰槍斃,手摸了一下,灰塵依舊沾染在上。
牆麵上還隱隱殘留著一些氣味,但這股氣味並非煤燒火烤的味道,而是鬼氣。
能有這種味道鬼氣的人,我隻能想到一個,那就是阿泰。
我試著提運自己體內的道力,雖然隻剩下一丁點,但還夠我打開道眼。
道眼開後,再看廟外的白布蒙蓋的屍體,不見實屬正常,但卻連魂魄離體的情狀都沒有看到。
這隻能是一種解釋。
阿泰在保護了我之後,也將所有死去村民的魂魄盡數帶走。
“有什麼頭緒嗎?”曾警官見我沉默,便出聲問道。
我搖搖頭:“不管這是誰做的,我還是得感謝婉君。要是她晚一些找到我,我也一樣難活下來。”
我腿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如果不是婉君及時找到我,並且幫我包紮,我也撐不到現在。
關於阿泰救我的是事情,我隻是一個推測,而且我不認為這個推測有必要告訴曾警官,便隱瞞了下來。
也許是看到我有所隱瞞,曾警官立刻轉移話題道:“這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讓人送你會部門醫院吧?”
“醫院就算了,我待不住。還是送我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想見王月,也許是因為剛剛經曆生死關頭,對她格外思念,滿腦子都是她。
“也好。”曾警官並沒有否定我的要求,而是說:“盡快恢複過來,我們需要你的地方還很多。”
“知道。”我勉強一笑。
比起黃蓮聖母創立的邪教,廟仙引導村民互相殘殺的事件,顯然危害更大。
廟仙現在消失無蹤,曾警官就算是像追查,也毫無頭緒,唯一的指望隻有我而已。
我現在的身體自然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就算我想強行留下,也不過是增添累贅。
而且我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一些疑慮。
上古圖騰之力消減之後,越來越難恢複,以至於惡念分身都被削弱到無力行動的成度。
除此之外,九女獻壽圖似乎也受到上古圖騰之力消減的影響,連帶著我體內道力存儲也在逐步降低,我總覺得單以我身上受的傷,結實上古圖騰和九女獻壽圖的衰減,並不能讓我完全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