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不良嗎?”周曉重複的問道:“真的隻是營養不良?”
“對。”我很肯定的點頭。
反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褥,周曉眨眨幹澀的眼睛:“我現在能見我們隊長嗎?”
周曉隸屬於西城分局刑偵大隊,他口中的隊長,自然是呂警官。
在來醫院之前,我剛剛從婉君口中得知曾警官的計劃安排。
所有住進醫院的警察都要接受半隔離式審查,簡而言之,他們的自由活動空間隻有醫院內部,而外部的任何人都不能見他們。
我隻能溫婉說:“現在還不行,你還需要恢複。”
“但是我覺得我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我想自己調查這件事!到底是誰......是誰為什麼囚禁我。”
“你還是先休息吧,不要激動。”我看到他表現的過於激動,怕進一步激怒他,隻能選擇先行離開。
“我先走了,你多休息。”
說罷我匆匆離開705號病房,將病房門牢牢的關住。
正當我打算再到其他病房詢問情況時,我的手機開始震動。
為了接聽電話,我隻能來到電梯附近的窗台處,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按下接聽鍵。
電話號碼顯示是婉君打來的,但是電話內傳出的聲音,卻並不是婉君。
“你不用問我是誰,你聽的出來。”
“呂警官?為什麼你會拿著婉君的電話?”
我沒有想到用婉君電話打給我的竟然是呂警官,他有我的電話號碼,完全可以自己打給我。
我從他的口吻中聽不到一點善意,想必昨天的事情加上今天停屍間內的結果,就像是一對燃燒的柴薪上又澆了汽油,呂警官的心中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燃燒。
他打來的電話,多半是要對我興師問罪。
“現在是我在和你說話,你現在人哪裏?”
“我在東城的一家醫院......”正當我下意識的打算說出醫院名字時,忽然想到呂警官並不是蠢貨,他也許會順藤摸瓜發現周曉他們並沒有死,於是話音呀然而止。
“哪家醫院?”呂警官再次追問道。
“恕我不能告訴你,這是我自己的隱私,我來這裏是因為家人生了病。”
呂警官語氣中的不滿就像是洋蔥的熏臭味道一樣,透過手機話筒飄到了我一邊:“哦?你竟然要跟我談隱私?你要搞清楚,你是我借調到西城分局的,而我是你的直屬上司。我再問你一遍,你在哪家醫院?”
“如果你是要找我,我們可以約定在某個地方見麵,西城分局你的辦公室也可以。二十分鍾我就能到。”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要用婉君的電話打給我,但其實理由我能猜出一二。
經曆過昨天的事情,呂警官恐怕會擔心我不接他電話,而他打電話給我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和我見麵。
我現在主動提出要見他,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然而他的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
隻聽他說:“不必了。我知道就算名義上我是你的上司,你卻根本不需要對我負責。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當了二十五年警察,雖然我的官職不高,但是我的耳朵和眼睛卻不聾不瞎。”
“你什麼意思?”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呂警官剛才話像是在跟我攤牌,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我的意思是,這起案子的調查權,我會很快從你們那個狗屁特殊部門手裏拿回來。不要以為就你們可以偵辦什麼見不得人的案件,接下來我會請局裏的老人出山,從現在開始你一步也不要踏入西城分局之內。”
“你......”我的嘴裏剛吐出一個字,對麵已經把電話完全掛斷。
電話另一邊的我隻覺得滿頭霧水,有些不知所措。
手機突然再次震動,我被嚇了一跳,手機直接摔在地上。
好在是三防手機,摔一下除了會刮蹭一些邊框上的漆料之外,並不會影響到正常使用。
電話還是婉君的手機號碼打來的,我深呼吸一口,才接通。
“呂警官?”
“不是,是我啦,婉君。”這回是婉君的聲音,她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以至於聲音顯得並不怎麼真切。
我聽到是婉君,忙問她說:“剛才是怎麼回事?呂警官劈頭蓋臉的一通逼問,弄得我狼狽不堪。”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隻知道昨天呂警官深夜去見了什麼人,似乎得到了不少有關咱們部門的資料。他現在著手開始在西城分局內部組建一個全新的調查組,還請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位道士警察出山做顧問。”
婉君口中的那位道士警察,曾是西城警局裏傳說一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