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兔子”和它的幼崽封埋在洞裏,算是我唯一能為它們一家做的事情。
我拖著傷腿回到營地,在折騰和逃命中度過一天後,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覺。
可是當我閉上眼睛,猛的又再次睜開,因為我發現自己之前麵臨的最大問題,就在剛才解決了。
食物。
本想抓魚當作儲備糧食的我,現在才意識到一大堆肉正擺在我的麵前,等待著我來收拾。
人間的極品肉食之一,正是蛇肉。
雖然很多人對蛇和蟒有著天生的恐懼感,但是隻要吃過一次蛇肉,便立刻會被它的美味征服。
蛇與蟒是一樣的,因為要借助身軀扭動才能移動,所以它們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的肥肉,每一次肌肉都十分勁道,是上好的肉料。
此時大雨傾盆而下,我隻好先按耐住自己心中的衝動,將石刀來回的磨光磨利,磨的差不多時,雨已變得淅淅瀝瀝,我趕緊拿起火把衝到雨中。
將整條巨蟒搬回營地是不現實的,別說我現在一條腿受傷,就算是我吃飽喝足,也不可能搬得動如此龐大的巨蟒。
再者說,肉在鬼蜮之森中最多也就能停放七八個小時。隻要今夜一過,第二天立刻會腐壞。
所以我隻需要拿我需要的份就好。
巨蟒雖然外形看著怪異,但是肉質卻和其他動物類似,最嫩滑的部位都在腹部。
“兔子”在於巨蟒搏鬥時,死開了巨蟒的肚子,間接為我打開方便之門,我隻需要撥開它的肚皮,爬進去用石刀一塊一塊的將它肚皮上最嫩部分的肉割下即可。
到現在為止,我對鬼蜮之森的整體大小也沒有一個印象。
此去前往魂之歸處,不知道要走幾個晝夜。
為了避免在路上斷糧,我盡量多從蟒腹各處一些肉,然後將肉塊搬運回營地。
在正式處理肉塊之前,我先得填飽一日未進食的肚子。
將蟒肉像烤魚一樣放在火堆旁邊的石板上,大約三十分鍾便能聽到肉中脂肪全部被烤盡的響聲。
撕下一塊烤忙肉吃進嘴裏,如果魚肉可以打六十分的話,“鰻魚”肉可以打八十分,而蟒肉則是一百零一分。
即便我沒有鹽和其他調味料,這塊蟒肉烤好後卻能似乎自己就包含著各種調味品一樣,好吃到我根本停不下來的程度。
隻是一頓晚餐,我竟然足足消滅了五塊切割好的蛇肉,這比我平時吃兩天魚的分量還多。
鼓著肚子,我卻不能休息睡覺,因為隔夜之後,我切割好的蟒肉就會腐爛變質。
雖然鬼蜮之森裏沒有蒼蠅,腐肉也不會生蛆。可是肉質本身是實實在在的在腐化的,會變酸發臭,充滿細菌。
因為是要製作路上能吃的幹糧,我需要考慮兩個方麵。
第一是能持久儲存,第二則是便攜。
要肉類能夠持久儲存的辦法,我一下子能想到七八種,但是要能夠便於攜帶,隻有一種方法:製作熏肉幹。
我小時候幫村裏的屠戶做過熏豬肉幹,熏蛇肉幹這還是第一次。
方法倒是不難,隻要在我的棚子頂上多加一根比較長的木棍,然後將蟒肉的肉塊切成一個個的肉條,再將肉條掛在火堆的正上方,準備工作就算全部完成了。
接下來我隻需要等待,等著火堆的煙氣幫助蟒肉條脫水變幹即可。
整個過程可能要花費一整晚的時間,如果我手頭有鹽的話,塗抹在肉條表麵,則能將要花費的時間縮短一半不止。
一且準備妥當後,我實在是撐不住,倒頭睡去。
第二天將我勾醒的不再是刺眼的“蘭光”,而是熏肉條的香味。
既作為早餐,又當作是品嚐,我將兩根熏好的肉條放在火裏加熱四五分鍾後,塞入口中。
味道自然比烤蟒肉要差一些,但是用它們做路上的幹糧,對現在我的而言,已經足夠奢侈了。
我在正式出發之前,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昨天我還擔心自己的小腿是否能承受接下來的旅程。今早一看,小腿隻有一點淤青,骨頭並沒有受損。
看來昨天感覺到的劇痛,很大程度上是心理對巨蟒的恐懼,放大了我對疼痛的敏感,這才誤認為自己的腿已斷掉。
既然腿沒事,那麼今天就該是我出發前往魂之歸處的日子。
也就是從今天起,我將離開自己住了如此長時間的營地,我在自己走出營地的瞬間,心裏浮現的感覺不是不舍,反倒是對未知的恐懼和怯懦。
我必須要克服自己的恐懼,我在心底不停的給自己打氣,腦子一遍遍的想家的溫暖和月兒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