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麼互相不說名字。
首先這裏人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到這鬼地方來的,按照一般恐怖片的套路,不都是加害者混在受害者中間,享受玩弄獵物的快感嗎?
所以眼下這種精誠合作的局麵,僅僅是因為沒有食物和飲水之後,被逼迫的沒有辦法,才不得不達成合作。
而在這些人的心中,都還保留著對其他人的不信任。
名字雖說隻是一種代號,可是在這種時候透露名字,多少有些將自己的信任交付給對方的感覺。
既然其他人不值得信任,那又何必要說出自己的姓名呢?
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全以外號或者代號稱呼,多少還能給自己保留一些隱私。
當然,每個人對其他人的稱呼和記憶方式不同,所起的外號也就不大一樣。
誰在到在他們心裏,又會用怎樣的代號稱呼我呢?
反正我也不在乎。
西裝男他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大姐頭的煙也抽過一半,這時候鴨舌帽才將口袋裏的那張圖紙拿出來,比對著我們所在的位置說:“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圖上的這個位置吧......大概。”
很顯然鴨舌帽也對圖上所畫的內容一知半解。
在沒有下來看到這兩條走廊之前,我還覺得那張圖紙畫的鬼怪異常。現在再看這張圖紙,才發現圖紙所畫,其實是走廊的走向。
隻是光看圖紙就覺得這兩條走廊七拐八繞,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一般,心理不由產生幾分忐忑。
靠這張圖紙真出的去嗎?
手指在圖紙上來回來去的指指蹭蹭,鴨舌帽似乎是在記憶圖紙顯示的路徑。
我在一旁偷看圖紙,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整張圖紙的正中心部分,頭頂是“空中樓閣”,而下方則是兩條走廊的入口。
如果圖紙上的比例沒有錯,那圖紙上能看到的走廊蜿蜒距離,就有二三十公裏遠,而在這二三十公裏的路程中,還有無數的岔路,而在這些岔路之中,或許才有一道是真正離開的出路。
“我說,這邊的走廊,你們之前有試著進去找過出口?”我隨口一問。
可是這句問剛一出口,便是“啪”的一聲,後腦勺輕輕挨了一下。
我看向貓耳朵,她連忙衝我搖搖頭,再看向大姐頭。
就見大姐頭直接將煙頭扔在地上,然後腳踩在上麵,連擰幾下:“我說你啊,明明是最後一個才來的,什麼都不知道,聽我們的就是,怎麼囉裏囉唆的,總有那麼多問題?”
大姐頭很不爽的一腳踢到旁邊的鎧甲上,那鎧甲就如同用衣服架子掛著一般,這一腳直接將它踢躺在地。大姐頭也毫不在意的往它身上一坐,連帶著翹起二郎腿,順勢又拿出煙盒。
鴨舌帽見狀,先將地上的煙頭撿起來塞在自己口袋裏,然後一把將我撞開:“躲開點。”
隨後掰斷牆上的蠟燭,拿到大姐頭的嘴邊,引燃大姐頭嘴裏的香煙。
見大姐頭又開始傾吐蘭煙,他這才衝大姐頭說道:“畢竟是新來的,學規矩不都得有幾天功夫嗎?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隨後又衝我說:“我說你啊,剛跟你將的規矩,你這就忘了?看著挺機靈,怎麼腦子裏全是水?”
我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問了一句該問的話嗎?
怎麼反倒他給羞辱上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性格,總之我現在這性格,也不是能隨便咽窩囊氣的。
想到這裏,我手握拳頭,準備上去跟鴨舌帽理論兩句。
還未走,手卻人拉住,回頭一看,是帶著貓兒衛衣帽的女孩,她的腦袋暗暗對我搖動兩下。
她這是提醒我,不要過於衝動。
仔細想想,我也的確不該現在就跟他產生衝突。
雖說鴨舌帽說話一直不怎麼好聽,可仔細想想,其實他也隻是刀子嘴而已。
比如在“空中樓閣”的時候,我問其他人這裏的情況,每一個人願意回答我,就連西裝男也是在鴨舌帽已經將情況說出個七七八八之後,才不得已想我和盤托出。
而剛才,他說話難聽,也更像是要為我在大姐頭麵前開脫,才這樣說的。
這不就是關照嗎?
那位大姐頭也是,明明是個很喜歡運動的人,怎麼會對煙如此的上癮。
就她這一身架勢來看,與其說是個運動員,倒不如說是個混道上的,隻是身上缺少點紋身而已。
總之,先按照鴨舌帽說的做,隱忍而後發,才是上策。
我將握拳的手鬆開,傻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