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劉益壽好歹在柳派做過俗家弟子,按理說沒開道眼,應該也學過一些對付孤魂野鬼的方法,怎麼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像是頭一次遇見鬼一般。
“再說的具體一點。”
“這個.....大概有一個多月了。一個多月前,好好的我們家院子裏就動不動的出現一些東西落地或者踢踢踹踹的聲音......”
劉益壽越說越仔細,我在一旁也細細聽著。
正常人不可能聽到一些噪音就會覺得鬧鬼,真要是這樣的話,住在單元樓裏的人,整天聽著樓上磨蹭椅子的聲音,還不都當樓上那家是鬼宅了嗎?
劉益壽最初以為是附近住著的流浪漢在他家院子裏亂扔石子一類的,搞惡作劇。這樣想也很正常,現在仇富心態非常嚴重,像他這樣年紀輕輕能住別墅的人,多少會遭人嫉恨一些。
然而他幾次報警到最後卻都不了了之,這樣的情況卻絲毫沒有停止,反倒開始變本加厲。
逼不得已,劉益壽決定掏錢雇請安保公司。安保公司給他提供的服務是遠程監控和隨時出動保安人員。
簡而言之,是有安保公司在他家門口安裝專用監控器,然後有人二十四小時實施監控,一旦發現門口有異常狀況,立刻會有安保公司的人前來查看。
可是錢掏了,監控也裝了,夜夜還是奇怪響動不斷,安保公司的人卻從未出現。
氣壞了的劉益壽拿著合同找安保公司的人算賬,結果安保公司的人調出幾天內的監控視頻,卻發現晚上根本沒人進過他家院子,甚至連院門外都整夜整夜的無人經過。
求助安保公司不得,一家人繼續整夜生活在騷擾之中。不僅如此,詭異的騷擾還逐漸從院子延伸到屋內。
一開始是電視機遙控被弄壞,隨後是茶幾裂縫,杯子摔在地上。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劉益壽開始懷疑自己家裏正在鬧鬼,就在一天前,劉益壽的女兒深夜感覺房間裏有陌生人,驚得一家人整宿未睡。認為不能再這樣下去,劉益壽這才決定聯係自己的大師兄,也就是杜子明。
聽他說罷,我這才問說:“你既然是柳派的俗家弟子,難道沒有開過道眼,或是學一兩手避鬼的方法。”
劉益壽連忙搖頭:“不瞞大師您說,我從小就怕這種不幹淨的東西。我到柳派當俗家弟子,可不是為了學什麼什麼道眼的,而是學的觀心術。”
這還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所謂觀心術,並非是一種術法,而是道門裏近乎人人都會的一套話術。要是那個道門弟子沒有飯轍,就能用觀心術擺個地攤,測字算命,姑且能混個溫飽。
至於觀心術的用法,我總結無非是循序漸進的四句話:求同不說異,說喜莫說喪,說喪必有解,有解難成。
解釋起來也簡單,我曾聽阿雪說過她測相的一次經曆。
有一女人是不信相麵的,本想當著姐妹的麵拆阿雪的台,讓阿雪為她相麵。
此女要相自己財運,阿雪開口便問她小時候是否被一條狗追過。女人答是。阿雪再問她是否是被這條狗咬過,女人還答是。阿雪搖頭說女人沒有說真話,相麵不成。那女人回說自己說的是真的,阿雪再問她追咬她的是什麼狗,又是什麼顏色。女人答記不得,是很小時候的事情。阿雪這才說,她財運不不好,全是因為幼年追咬她的那條狗後來被主人毒打後還轉送了他人被活活餓死,這才有怨念一直給她下絆。話一說完,聽得女子風狂點頭,自此信了阿雪的話。
實際上阿雪所用的不過是觀心術的一些小伎倆。試問有幾個人小時候沒有被狗追過?再想被追的小孩又有幾個人沒有被咬過一口。阿雪知道這女人有心和她作對,所以又故意詐了她一詐。若是她說出狗的顏色和品種,那就說明是現場胡編的,畢竟小時候的事情,有幾個人能記得那麼真著?再之後便是胡說八道了,無非是危言聳聽,先嚇住了她。
當然,如那女的回答沒被狗追過,阿雪自然會反著說正是因為她未曾被狗追過,少年缺失,成年後財運才缺了一線,導致不佳。
至於阿雪是怎麼知道此女財運不佳的,原因就更加簡單了。身價不菲的人,為什麼不在朋友麵前炫耀珠寶鑽石以增添自信,而是在這裏要跟她一個相麵測字的較真?
“既然這樣,那你帶我到這兩日有奇怪動靜地方看看吧。”我對劉益壽說道。
劉益壽點頭稱是,起身說著:“大師跟我這邊來,昨天就是我這邊的書房,像是被什麼人打砸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