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了吧?它怎麼可能是蘇閃?”劉真暗自捏緊拳頭,腳下不自然的施力,以至於半隻腳已經陷入泥潭之中。
夾在兩人中間,婉君看看秦世傑又看看我,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先聽秦世傑怎麼說吧。”我讓婉君站在我的身旁。
老實說,打從阿雪說在“山神”身上感覺到惡邪之氣之後,我便有種朦朧的感覺。覺得山神來曆絕不簡單。等從婉君那裏看過曾警官要她送來的資料後,我更是確信劉真和“山神”之間,絕非是拍攝者與被拍攝者之間那般簡單的關係。
秦世傑咧嘴開笑:“別急,看它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不如我們慢慢的說,先從你來找我的時候說起。”
又是秦世傑最愛擺的姿勢,隻是他現在渾身泥漿的樣子,怎麼都跟名偵探掛不上勾。
“我......我隻是委托你幫我找人,有什麼可說的?”
“可說的不少呢。”秦世傑接著說:“你是深夜到我事務所的,結果還把我哪位搭檔錯認成我,這可真是奇怪。”
我急忙搭腔道:“我可不是你搭檔。”
另一邊劉真接話:“有什麼奇怪的?我又沒有見過你。”
“的確,你會認錯人。說明你確實沒有見過我,甚至也可能沒有聽過我名偵探秦世傑的名字。但是你在淩晨敲響我事務所門的時候,卻說是慕名而來。這就很奇怪了,你既然想委托我幫你找人,應該是在對我有一定了解的情況下,才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委托給我吧?可實際上你對我一無所知。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一旁阿雪凝眉接道:“他是臨時想到要找你這位偵探的,實際上在此之前,他應該還想過很多種借口,隻要是能隨他一起到龍潭穀來,並且住上一夜,不管是誰都可以。”
“你們兩個在瞎說什麼?我請偵探當然是要幫忙找人的,不然叫你們來龍潭穀是什麼目的?”劉真急躁著反問道。
秦世傑接著說道:“很簡單,你隻是需要一個人證而已。”
“人證?”
“為了能確保自己獲得珍奇發現獎,僅僅是影像資料肯定是不夠的,如果還有其他人能為你佐證,那麼你的那些影像資料的說服力可就變得非同一般。”秦世傑擦掉自己嘴角的硬泥:“我想如果找人查證一下你前幾年獲得珍奇發現獎的經過,經曆大概都跟這次龍潭穀之旅差不多。你因為某種原因和不想幹的人來到某個不知名的荒野地方,然後意外撞見某種珍奇生物或者現象,最後自己抓拍到影像資料,並且有同行的人為你作證。”
“這......這隻是單純的巧合而已。再說這次我本來也沒打算拍攝‘山神’,我的目標是一條黑色的蟒蛇。發現‘山神’的是蘇閃,和我有什麼關係?”劉真繼續辯解道。
一旁秦世傑低眉一瞬:“直到昨天看見它之前,我都認為你怪異的行為,僅僅隻是為能拍到珍貴的畫麵。但是當我看到它時,雖然隻是它逃走的一個瞬間,我就已經全都弄明白了,你這個人渣。”
秦世傑逼近劉真一步:“你告訴我說是蘇閃發短信告訴你,他拍攝到‘山神’,之後才發短信給你。可你自己就沒有多想想?既然知道他是在龍潭穀裏進行拍攝,他不接你的電話和回短信,就沒有可能是正在抓拍重要畫麵的時候。據我所知,一個專業的攝影師在追蹤拍攝動物時,基本不會隨身攜帶手機,幾乎是常識。可是你卻僅僅因為他沒有回你的短信,就認定他人已經失蹤,而且遭遇不測,以至於要請我這個偵探到龍潭穀找他,你自己就沒有覺得這根本說不通嗎?”
“我,我隻是太著急,沒有想那麼多,不行嗎?”劉真被逼的後退一步。
“我們這些人證,跟隨你的指引來到龍潭穀的木屋,入目就看到大廳裏的血跡和散亂的衣服,而你卻認定那就是‘山神’抓走蘇閃的證據,給我們不斷的加深‘山神’害人的印象。”
劉真反說:“這也能強加在我身上?你難道沒看見嗎?屋頂那麼大的洞,還有地上的行李箱和血跡,任誰都會那麼想吧。”
秦世傑搖頭說:“要是其他人這麼說也不奇怪,唯獨你不行。”
“你什麼意思?”
“你常年和攝影記者合作,應該很清楚對攝影記者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他的攝影器材。我可以接受一個攝影記者血濺自己的攝影器材上,唯獨不能接受一個攝影記者會抱著一箱衣服。”秦世傑皺眉說道:“當我看見二樓擺放整齊的攝影器材之後,多少已經有些明白。你並不是在接到蘇閃的短信後才到龍潭穀的,實際上你前一天已經來過龍潭穀,並且為自己的謊言做好鋪墊,這才下山尋找適合做人證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