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路上，婉君問說：“往哪走？”
身後還有一輛坐著三四個鑒識人員的商務車跟在後麵，全看婉君的走向。
我按開車窗，衝外麵使勁一聞：“這邊。”
隨手指路，讓婉君按照我的指引發動汽車。
“你找地的方式還真特別，怎麼用鼻子聞？”
“別問......惡心。”
我體內的上古圖騰所畫的是一頭上古年間的奇異巨獸，擁有無窮的體力和巨大的力量之外，它還有敏銳的視覺和嗅覺。
作為上古圖騰的擁有著，我在繼承上古巨獸的神力和恢複能力之外，也有繼承它的嗅覺能裏，隻是如果對自己想找的味道的印象不是特別深刻，就很容易在萬千種氣味中迷失。
思來想去，我也是不得已采用出對自己最狠的手段，強迫自己把蟲子的碎片吞進肚子裏，這樣隻要我一哈氣，就能嗅到蟲子的味道，自然不可能將它忘掉。
然而我自己沒聞一次，都會想吐，恐怕世界上能與此相比的隻有辣椒水這一種刑法能夠相提並論。
“我們要找的地方，怎麼離市中心越來越近？”
隨著我的指引，我們的車輛不但沒有往城外開，翻到越來越靠近市區繁華地帶，路上車流也逐漸變的多起來。
我隻知道空氣中有和這蟲子相同的味道，隻要找到它的來處應該就能找到那鬼魂的屍體所在。
又開車橫穿三個街區，一個拐角之後，我急匆匆示意婉君停車。
“停停停！就是這裏不會有錯的！”我指著眼前的建築物。
“醫院？”婉君眉頭皺起：“屍體這裏倒有的是，但是這家醫院不就是杜醫師任職的那一家嗎？”
“這也才說的過去。害杜醫師的鬼，肯定是生前非常記恨杜醫師。也許是他的同事，或者是他的病人，不管是誰都有可能。總之這人已經是一具死屍，就擱在停屍間裏。”
忍著口中難受的味道，我讓婉君安排其他人先去與院方溝通，而我和婉君兩人則直接前往太平間。
所有醫院的太平間都會放在地下一二層的位置，這家醫院也不例外。
順著樓梯來到樓下，太平間就在走廊的最後頭，門口擺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則坐著一正打盹的老頭。
瞧他身著製服，應該是看守太平間的保安。
以前也沒有哪個醫院會專門雇人看著太平間，主要是最近半年時間，各大醫院的太平間裏竟讓會有屍體丟失的現象發生，這才不得已多增添一個崗位。
雖說共性都是屍體丟失，實際上每家醫院丟屍體的原因都不大一樣，實際上是沒有太多關聯的數個散碎事件，如果非要給這些事件找一個聯係，那就是省城內陰魂數量飽和，這才致使類似的事情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高。
我見老頭睡得很熟，沒立刻叫醒他，而是再深嗅一下，確認地方沒錯。
“我活大半輩子，頭回見人到這地方呼吸新鮮空氣的。”老頭睜開眼睛看著我，隨後又看看婉君：“你們兩個來認領屍體的？”
一般患者因病去世，暫時寄放停屍間裏，之後再由家人帶走，這一流程之中家人都不應該進太平間。但凡是也有例外，有些出車禍或者突發腦梗之類原因送到醫院就去世的病人，不一定總能在第一時間聯係到家屬，這種情況下家屬找來，就會先帶到停屍間裏辨認一下屍體的樣貌，再確認是否要帶走。
婉君直接拿出警官證：“是有個案子，要調查這裏。”
“活人的案子，你們查死人做什麼？小心驚到它們，那你們後半生都難安穩。”
這老保安還挺迷信的，不過話說雖難聽，卻都是忠告的意思，說明此人心眼並不壞。
老保安拿出鑰匙，擰開太平間的門，然後再掀開內裏白色的布簾：“知道要找誰嗎？是外麵擱著的，還是裏麵凍著的？”
剛收入太平間的屍體，都整整齊齊的擺在停屍台上，這類屍體多在三四天內就會被人領走，沒必要放入冰櫃之中。再者說太平間內的室溫本就是可以調整過的，室溫在五到七度左右，可以保證外放的屍體五天不壞。
要想弄清楚是那具屍體，我能用的辦法，還是伸鼻子去聞，感覺自己好像是警犬一樣，挨個在屍體上聞過之後，轉而又挪向冰櫃。
嗅到第二排，猛然間覺得氣味特別濃烈，我指著道：“就是這個，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屍體。”
一旁婉君剛要上前，卻是老保安搶到她的前麵：“你們要找它？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