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以為自己就這樣死了呢,也好,可以去地下見見葉芸嵐。
然而,一陣刺痛將他遊離的意識拉進了一個漩渦,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他下意識的驚醒。
但是眼皮還很沉重,可卻能夠聽到周圍的聲音。
“他沒事兒了,幸好有你,搶救的及時,不然的話,隻怕真的就救不活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
寧越極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和一個嬌的女子,如果仔細看的話,女子還身懷有孕。
他知道,他們救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壞人,而且明亮的燈光刺著眼睛,讓他有一些不適應,不過他很慶幸,自己已經從那個暗室裏麵出來了。
嗓子有些幹,不過他仍然堅持著開口,“這是哪裏,二位恩人是……”
桑梔看著臉色蒼白的男人,果然模樣還是很不錯的,不然估計她娘也不會看的上。
桑梔見他舔著嘴唇,應該是渴了的緣故,所以想著給他倒些水去,然而隨著她的閃身,燭光照在她的臉上,寧越本來就是剛清醒,光暈中的桑梔神似葉芸嵐。
“嵐兒……”他伸手去抓,但是下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看錯了人,“抱歉,夫人像極了我以為舊友。”
桑梔倒水的功夫,江行止已經把嶽父大人給扶了起來,待會總是要公布身份的,雖然他已經娶了桑梔了,嶽父大人就算不同意,也沒轍了,但是搞好關係,對於以後還是很有用的。
“先喝口水吧。”桑梔柔聲道,這聲爹還是有些叫不出口,江興止拉著她的手,示意她慢慢來。
寧越喝了水,感覺腹內饑餓,但是口不幹了,還是能夠撐的住。
他知道自己這樣盯著人家夫人看是不合適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在聽葉芸嵐已經死了的消息後,那種想念更是要溢出來了似的。
當他發現自己的目光被人發現的時候,還是有些羞澀的,“對不住,我失態了。”
老爹看閨女,江行止這個大醋壇子,可是一點氣都不生的。
“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寧越的力氣稍微恢複了一些,他就要起身道謝,這可把二人給嚇著了。
身為晚輩,哪敢受此大禮啊。
“別別別,您可千萬別這樣,待會等我們完了,您還要受我們一拜呢。”江行止趕忙道。
“什麼意思?”寧越茫然的看著二人,“二位,於我有救命之恩,可是我跟二位並不熟悉啊?”
江行止握著桑梔的手,將溫度和勇氣源源不斷的傳遞給了桑梔,桑梔想想,自己也沒什麼不能的。
“我來自棉城,葉家,我母親是葉芸嵐。”
寧越楞了幾秒,笑容有些苦澀,如果他跟嵐兒的孩子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快這麼大了,隻可惜,那個孩子沒有活下來。
“哦……”
這一聲“哦”數不盡的苦澀,寧越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聽你娘已經過世了,對嗎?”
寧越以為是葉芸嵐跟他斷絕感情之後,嫁做人婦去世的呢,而這個孩子就是她跟別人生的,縱然如此,他想著既然是心愛之人的孩子,他也會好好的照顧的。
“是的。”桑梔瞧著他的樣子,估計就是沒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然不會這麼淡定的。
“你娘她……唉,你來是因為寧潤澤的那封信嗎?”寧越問道。
桑梔點頭,“是,他把信送到了葉家,我表哥又把信捎給我看了,心上您病重,但求一見。”
“嗬嗬,都是我那個不孝的侄子,這事兒來話長,想必你們有本事能夠把我從那裏弄出來,應該也知道,我那個侄子對我如何了,丫頭,我跟你娘……我是祝福她的。”寧越道。
桑梔搖著頭,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表揚他大度。
不過他們兩個最後沒能在一起,雖然是六叔的錯,可是為什麼他後來不再爭取一下呢?
感情的事兒,桑梔知道,不是當事人,沒有資格話,但是她就是覺得可惜。
“您祝福她什麼呢?”桑梔反問道。
一看到她這樣,江行止就意識到不好,父女相認的場麵怕是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我……我自然是祝福她生活幸福了。”
“您知道我娘想要的幸福是什麼嗎?”
“我……嫁給你爹,她會幸福的。”
江行止搖著頭,“我是不是應該出去一下?”
“不必!”父女二人齊聲道。
桑梔抓著江行止的手,可瞪著的卻是寧越,寧越看著這眼神,反而還笑了,這丫頭長的其實並不是很像,乍一看還行,但是這會的神情卻跟她娘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