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聽齊老七這麼說,懸著的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她擦擦眼角,幫多寶掖掖被角,然後把齊老七和趙鎮之都領出了屋子。
“齊大夫,咱家寶兒……她到底咋了這是?”趙鎮之抱著錢多寶在院子裏和錢氏碰麵的時候天色已晚,錢氏沒注意到多寶的身上披著趙鎮之的外袍,而當趙鎮之抱著多寶進屋時錢氏正在叫喚齊老七,也沒看清楚多寶的狼狽相,加上後來齊老七也沒有點明,所以她單純地以為多寶隻是昏過去了。
齊老七看著焦急的錢氏,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沉吟了一下,似憂慮似歎息:“這件事情還是要等寶兒醒來再說,唉……你說這好端端的,怎的就出了這種事兒了,不過幸好,幸好啊!”
齊老七這麼一說,錢氏疑狐了,這話說得她好不容易放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齊大夫,你可別嚇唬咱,寶兒她到底……到底發生了啥事兒?你得讓咱知道不是?”
齊老七不說話隻拿眼睛看了看趙鎮之,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誤導錢氏。
錢氏見狀上前一把抓住了趙鎮之的前襟,難得地銳氣逼問:“快說,是不是你幹的?是不是你欺負了咱家寶兒?”
趙鎮之終究是在軍隊裏摸爬滾打過的,怎麼會被錢氏這樣的氣勢嚇到,他眼神堅定地看著錢氏道:“是張正苗。”
“張……張正苗?”錢氏聽到這個名字楞了一下,結巴著吐出這個名字後頹然地鬆手了,她從這位趙家少爺眼裏讀出了真話,“不可能!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是啊,她又怎麼會想到一直默默存在,暗地裏關心嗬護寶兒的男子竟然會幹出這等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話讓齊老七都驚詫不已,在他看來,張家小子人品不賴啊:“到底怎麼回事兒?這張家小子竟然……”
“此事說來話長,雖然張正苗未必出於自己的意願,但是他對寶寶的傷害已經造成……”趙鎮之雖然很想通過這件事情徹底了斷錢多寶和張正苗之間的關係,但他畢竟不是卑鄙無恥之徒。
“不是他自己想的還能咋樣?他怎麼可以對寶寶做出這種事情來!”錢氏大怒,從趙鎮之模糊的言語中她似乎推斷出了事情的經過,一想到多寶剛剛慘白的臉色,又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家對張正苗也挺不錯,她就想不明白了,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不可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齊老七蹙了蹙眉,他略一沉思,提醒錢氏道:“錢家的,隻怕這事兒不簡單呐,寶兒手上有明顯布片勒過的痕跡,想來當時是被人雙手反綁啊,還有你們家大壯也不是無緣無辜就暈倒的,他是被人封了六識,所以即便我們再怎麼掐他弄他都不會醒來……”
齊老七雖然年事已高,但此事關係到錢多寶一家的安危,所以他不得不細細考慮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他診斷出錢大壯並非自然昏迷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總感覺這是有人在針對錢家,卻沒想到這事兒竟全落到了多寶的身上,唉,真是造孽啊,好好一個清清白白的閨女,遭受此事,隻怕多少都會留下陰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