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誰?他們這是在找人還是要殺人?他們找誰?自己嗎?還是說他們根本要找想殺的是喬而不是自己?喬貴為國公,又深受當今天子榮寵,應該是個容易拉仇恨的角兒,有人想殺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錢多寶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些人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是女人的直覺。那麼究竟是誰要找自己或者是要自己的命呢?在湯山嶴她一直當著乖巧低調的小農夫,沒得罪小人也沒得罪權貴,即便自己有時脾氣不好真得罪了個別的,那也沒到要以命相抵的地步吧?當然,其實還是有那麼一個人因為趙鎮之的關係而想殺了自己的,曾經她甚至還設計讓一個男人來侮辱自己——辛雅琪。
一想到辛雅琪,錢多寶便會想起那個疼痛的夜晚,那個充斥著燭光,肉欲,絕望的夜晚……那麼淒厲的叫喊,絕望而淒涼,她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也無法忘卻,恐懼像毒蛇般,再一次纏上她的每一處神經。
這個夜晚,果然不讓人安生。
之前的那五個黑衣人走後沒多久,竟又來了一撥人,大衛眯起了他微微狹長的眼睛,銳利的眸光迅速往四周掃過,這批人一共八個,他們疾行的速度不亞於前麵那些人,不過片刻,他們也聚到了他們腳下。
這次幾人好半響沒說話,但大衛看得分明,那些人已經用眼神交流了好一陣子了,總歸是在找人而一無所獲罷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提頭來見!”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樹下傳來,錢多寶驚出的一身冷汗在這有著習習涼風的夏夜竟似結了冰般覆在皮膚上,若不是因為被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此時隻怕她早就腿軟從樹上摔下去了。
“是!”那七人的回答整齊有力,幹淨利落,錢多寶知道,這些人像極了那些傳說中的殺手,那麼他們究竟要殺的是誰?這些人和上一批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的,他們是敵是友?
錢多寶腦中一片混亂,不過眨眼間便轉過千頭萬緒,奈何今日之事實在過於詭異,她也隻能從這些人口中得到的隻言片語來揣測整件事情,但究竟事情是不是這樣就未可知了,或者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胡亂猜測而已。
又過了許久,直到大衛判定再無人往這邊來時,他才又提了兩人的衣領從樹上一躍而下,待兩人站定,他伸手一拂,錢多寶雙腿一軟頓時委倒在地。
又驚又怕,此時的她已經恢複了聲音,卻連半絲都擠不出來,她抖著手癱倒在地,覺得手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渾身軟綿無力不說,還顫抖得不像話,她想凝氣站起身來,卻隻能攤在地上動彈不得。
“寶寶,你沒事兒吧?”喬走過來將錢多寶扶起來靠在他身上,錢多寶能明顯感到他肌肉的顫抖,想來剛剛他也是害怕的吧。
錢多寶搖搖頭:“我沒事兒,喬,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喬似乎在沉思,他想了想,轉頭瞥了眼大衛問:“此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