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25日
天星機場!作為星沙市與外界聯通的交通樞紐,這裏雖然擁有發展的天然優勢,可滿打滿算,也終究才投入使用不到一年的時間。
除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極具現代氣息的銀白色主體建築外,機場周圍仍可以看到大片黃褐色荒地和施工後留下的材料和痕跡。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中,一架銀白色客機,宛如飛鳥,從天空緩緩降落。
機場裏那原本還算平靜的人流又再一次變得沸騰起來。
從透明的棚頂俯覽,機場大廳外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流,瞬間化為潮汐,朝著旅客出口湧了過去。
喧囂的人流,仿佛讓空氣都變得燥熱了幾分。
在這如潮水般的人流中,有一道削瘦的身影,卻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衛衣,頂多二十出頭的小青年。
就在大家紛紛湧向旅客出口的時候,這個小青年卻一邊打電話,一手護住自己,艱難的在人群裏逆向而行。
“什麼?你已經坐上一班飛機到了?!有沒有搞錯!!”
“你現在在哪?“
或許由於周圍太吵,小青年下意識的提高了自己說話的音量,充滿抱怨的語氣,吸引了大量旅客的注意。
然而真等這些旅客看清楚這個小青年,不少人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更甚者幹脆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好似躲避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
沒法子,隻能說小青年太沒形象了。
在眾多公共場所中,機場算得上是一個檔次比較高的地方,在這裏出入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穿得稍稍整潔一點,正式一點,畢竟是麵子嘛!
可這一點常識,放在這個小青年身上,就有點不太適用了。
就說他上身吧,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皺巴巴的,好像從來沒洗過,靠的近了,甚至能聞到一股子酸臭味。下身的牛仔褲也好不了多少,大腿正麵布料上那油膩膩的黑斑,像是用墨水重新染了一遍。
至於那一頭板寸頭,乍看上去倒是挺精神,可如果靠近一點,那白花花的頭皮削簡直和紙片有得一比。
“什麼?!“
小青年陡然停了下來,再次提高音量。
“你先走了?!“
“艸!!“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老遠的叫我過來接你,你倒好,改了航班不通知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一聲不吭的自己走了,你……“
小青年已經有要暴走的趨勢了。
聽到這裏,周圍的大部分旅客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有同情的,但更多的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也許,在他們看來,就小青年這幅尊容,活該被人放鴿子!
隻是這個時候,電話對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這讓即將暴走的小青年又硬生生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什麼?“
“多少號?“
“好吧!我這就過去……“
說到這,小青年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陰沉著臉,徑直往機場大廳東麵的角落裏擠了過去。
小青年名叫顧明遠。
其實並沒有太過特殊的身份,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都市宅男,聰明,現實,有點頹廢,有點孤僻,還有點點小帥,雖然高中輟學,沒有一張引以為傲的文憑,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固定工作,可依靠著他的那點小機靈,顧明遠在星沙市這個現代化的都市中倒也不愁吃穿。
當然,以上隻是比較文雅的說法。
通俗一點講的話,在其他人看來,顧明遠實際上就是混吃等死的典型,整個人暮氣沉沉,身上完全看不到半點屬於年輕人的朝氣和上進。
索性對於周邊人異樣的眼光,顧明遠早就已經看得淡了!
混吃等死又怎樣?
至少沒有像某些人那樣整天要死要活,自怨自憐,大喊老天不公,至少自己還能自給自足,沒吃別人,沒用別人的。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顧明遠的身世了。
顧明遠是星沙市本地人,八年前父母雙亡,留下年僅十五歲的顧明遠和一個比顧明遠大五歲正在讀大學的哥哥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