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孤身上路沒什麼可怕的,隻是我走的這一條陌生的路,真鬱悶!
我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唱著小曲,身邊的狗爺就是不離我半步,我仰天長歎:蒼天啊……卻看見倆小麻雀站在屋簷上聊天,我連忙附耳傾聽。
“親愛的,城西青冥宮的少宮主施粥呢,等會咱們去看看有沒有剩的。”頭頂上倆麻雀夫妻竊竊私語。
“是啊,粥雖然黏糊了點,不過小米可真香啊!”另一隻傻鳥附和道。
我兩眼放光,身子不動聲色的緩緩站起來……
“花花,毛毛,阿呆,我去出恭,你們幫我看好地盤,千萬不要離開被別人占了去,晚上爺討了錢還給你們買肉包呢。”我手叉著腰一本正經的安排著。
“放心吧,有我們在,誰敢。”花花搖著頭得意的誇耀著。
“就是就是,快去快回啊,我還沒吃過肉包呢”毛毛口水都流下來了。
“馨兒,我也要吃肉包。”阿呆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嗯嗯嗯,沒問題!你們等我啊,千萬不要動,看好場子,我去去就來。”我拍拍屁股上的土,又叮嚀了一遍,往市集茅廁方向走去。
我裝模作樣,溜溜達達,晃晃悠悠的在茅廁轉了圈,扭轉身子就向城西撒丫子跑去。這段時間我把身處的羌笛城摸了個滾瓜爛熟,你看我左穿右鑽,這不轉角就到了。
黝,這人叫個多,我立馬排隊先。伸脖盯鍋,數著前麵的人頭,看著鍋裏的粥,哎喲喂,可別到我就沒了啊。心中暗暗祈禱,上帝,如來,玉帝,穆罕默德,菩薩,王母,猴哥,土地保佑我吧。
終於輪到我,手上端上了一碗熱粥,我心情澎湃無語凝咽……把碗搭在嘴邊吮的那叫個香啊,好幾天沒吃口熱的了,轉眼一碗熱粥就進肚了。似乎這粥也太少了,我舔了舔嘴,舍不得把碗放下,意猶未盡的盯著碗。
眼前伸過來個舀滿粥的大勺,粥倒進了我的碗裏,一個無比好聽的聲音說:“吃吧!”
我楞了,天上掉下了一勺粥,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呃,不敢唱了,我怕曹爺爺出來撓我……
“多謝!”我忙嘴裏道了謝,端了碗就吃,到嘴的糧食要吃進肚子裏才踏實。
“多少天沒吃飯了,餓壞了了吧。”那個好聽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兩日了。”我恭敬的答道,吮著粥,低頭看身邊的人穿著雙好看的白靴子。
“吃飽了麼?”白靴子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喝完了粥問我。
“吃飽了,謝謝公子。”我行了個禮,忙把空碗放到身邊的桌子上,手局促的在身上擦了擦,。
“小公子穿的雖然淩亂不堪,做工卻是上好的,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白靴子溫和的問我。
“回爺的話,這衣服是小的在破廟裏撿的,小的自小父母雙亡一直討飯來著。”我低著頭,眼睛不眨就遍了個謊搪塞過去。
“嗬嗬,是麼,小小年紀難為你了。”白靴子笑了笑,突然俯身低聲對我說:“青冥宮今兒招婢女,選上選不上的,都會給十兩銀子作為賞賜,不知道小公子可有興趣?”
靠,本來心裏還挺感激他的,被他這句說的,氣的我撒丫子就跑了。我恨……你叫老子小公子,還讓老子去選婢女,你安的什麼心!壞蛋!不過,他說什麼來著,選上選不上都給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哎呦,這得買多少肉包啊……眼下我這身子要力氣沒同齡人大,幹不了苦力;這突然變成了男人,這身子也從事不了青樓事業啊;十兩銀子,天天啃饅頭,夠我吃半年的呢;這有了銀子,我就可以繼續去尋找琉璃珠了……
我邊走邊尋思,眼下山窮水盡,選婢女也未嚐不是一個不可行的法子。男扮女裝讓他們錄取難,搗蛋讓他們不錄取還不容易,好歹爺我也有當女人數十年的經驗……白靴子,這十兩銀子爺我是要定了。想到這裏我忙擄了擄發型,翻過一家民宅,扯了件搭在外麵大嬸的外衫,胡亂收拾了下,屁顛屁顛就去應聘婢女了。
城西施完粥的場地早就排了好多的姑娘,我衝過去打算排隊。還沒等我站好就被推出來了,周圍女子一片嫌棄的眼神。嗚……老子女人的時候被男人欺負,變成男人連女人也欺負我!老子可不能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仗著兩碗稀粥撐腰,我又鑽隊伍裏去了。沒站好就又被推了出來,你們這群良家婦女,偶排最後一個還不行麼。我臉皮一厚,硬是占據了最後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