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來之前單立淵給袁晟全打了電話,讓袁晟全請律師過來給他脫罪,因為單立淵現在隻是重點嫌疑犯,證據並不齊全,所以他有申辯的權利。
我之前調查單立淵的時候,查到他和袁晟全交情匪淺,袁晟全能幫忙作證嗎?”
正說著小楊敲門進來,“韓隊,袁老到了。”
韓冰問:“幾個人?”
小楊,“兩個,還有一個是肖律師。”
韓冰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看向單傅瑾,“肖律師是我們這裏的常客,也是桐城響當當的金牌律師……”
單傅瑾淡淡接下韓冰的話,“他接手的官司從沒輸過。”
韓冰點頭,“袁晟全將肖律師都請過來了,明顯是要幫著單立淵脫罪了。”
單傅瑾略一沉吟,“能不能讓我單獨和袁晟全談談?”
韓冰起身,“我去請他過來。”
片刻功夫,韓冰便將袁晟全帶了過來,朝門裏一揮手,“您請。”然後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單傅瑾,意思看你的了,之後便關上了門。
門口,小楊一臉納悶的撓頭,“韓隊,這個單傅瑾靠得住嗎?”
韓冰在小楊後腦勺拍了一掌,一邊往走廊那頭走一邊說:“懷疑我看人的能力?”
“不敢不敢。”小楊笑的一臉狗腿。
韓冰雙手插進製服褲袋裏,健碩的身姿昂藏挺拔,一臉嚴肅的說:“雙親被殺,妻兒被傷,這種仇恨沒人能忍的了,雖然單立淵是單傅瑾的親人,但是既然昨晚單傅瑾過來將他手裏的證據交給我,就說明他做好了和單立淵一刀兩斷的打算,而袁晟全是一個商場混跡多年的名醫,精明睿智,我難以說服他,單傅瑾商場後起之秀,手段淩厲,殺伐果斷,他對付袁晟全……”
“怎樣?能說服他麼?”小楊一臉焦急的問。
韓冰頓住腳步,偏頭看向小楊,“我又不是單傅瑾,我哪知道?”
“……”小楊。
隊長辦公室內
袁晟全在單傅瑾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說,人,我一定會救。”
單傅瑾垂眸把玩手中早已拿出來卻沒點燃的香煙,抬眸看向袁晟全的時候,嘴角漫上點點諷刺的笑意,“因為他是你兒子,所以即便他泯滅人性,殘害無辜你也要救他?”
袁晟全滿臉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單傅瑾想起不久前袁溫打過來的那通電話,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愈發深邃,漆黑幽深的眼睛滿載寒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聲線冰涼的說:“你兒子的命是命,那我爸媽大嬸三條人命就不是命了?還有芊芊肚子裏死去的兩個孩子……”
單傅瑾身側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比你兒子命賤?”
袁晟全老臉一瞬間血色全無,“立淵說他隻是讓人殺害梁鶴,你說的那些……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想法可會改變?”單傅瑾涼涼問出這句話後,微眯著眼,偏頭點燃了手中的香煙,仿佛知道袁晟全會考慮很久,他隻是一臉沉靜的抽煙,並不催促。
袁晟全看向身旁煙霧繚繞裏氣質沉穩從容的單傅瑾,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感覺,就算他一定要救單立淵,這個後輩也有辦法讓他救不出去。
“如果……我還是要救他呢?”
單傅瑾從喉嚨深處逸出一聲冷笑,幽深的眼中盡是鄙夷,說話也毫不客氣,“看來享譽盛名救死扶傷的袁老也隻是浪得虛名而已。”
這頂帽子扣的大,一句話將他幾十年積累起來的信譽瞬間化為烏有,袁晟全怒極反笑,“年輕人,說話這麼尖酸刻薄不留情麵可不太好。”
“那得分人。”單傅瑾姿態閑散躬身抖了抖煙灰,“對你……和單立淵這類人……無須客氣。”
“哦?”袁晟全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會怎麼個不客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