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個跨步朝喜床邊上的桌邊坐過去。拎開杯蓋為自己滿了一杯茶,徐徐吹了一口,有清香四溢的茶香繚繞。
坐在床邊的人頂著喜帕微微偏頭,似是朝向這邊。因喜帕蓋住了臉,看不清此時的白靈嬈是什麼神色,安靜的房內傳來她輕飄飄的聲音:“既然來了,為何不揭開這喜帕?”
流照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一邊伸手遙著扇,一邊樂嗬嗬的瞧著喜床上的人,淡淡的聲音接到:“哦?這般看來,娘子是耐不住了?”
素手芊芊自紅袖中伸出,隨手一扯將頂頭的喜帕撤去,精致的妝容掩的極好,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低低垂著眉,模糊的燈光籠在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暗影。天生冷淡的眉眼斂的溫順,伸手將喜帕疊好放在了床頭,冷淡的嗓音自喉間響起:“你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何須認真?”
她抬頭時正對上靜坐在桌邊流照的視線,紅色長衫襯的他麵如冠玉,墨如古潭的眸子平靜無波,深不可測。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沿著杯口來回摩挲,不知想的什麼。
房中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他將折扇停在胸口,沿著杯口滑動的手也挺住,目光聚在她臉上。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不曾認識,又像是熟悉到了自然,問的情之所至:“你為何救我?還搭上了終身?”
她頓了頓,唇邊隱含的笑意像是牆邊綻開的薔薇花那樣美的驚人,起身朝他走來,俯下身子慢慢靠近,又是那種半真半假的笑意:“哦,你這麼問是要我說真話呢,還是說假話?”
流照收起手中的折扇,眼裏冷冷的嘴角卻噙著笑意,神態極其漫不經心:“假話是如何?真話又是如何?”
她朝他近了一尺,目光停在他薄涼的唇上,笑的妖嬈:“假話麼,我看上你了,準備勾搭你。”
他伸手要將她拉進懷裏,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他眸中微光閃過,隻是一瞬,重新又搖起了胸前的扇。
夜風穿過窗外,吹得窗頁嘎吱一聲響。她伸手越過他的肩,拎起茶壺為自己添置了一杯茶,抬眼時不經意間瞥見窗外被風吹落了一地的薔薇花,容色淡淡:“真話麼,殺了當今的國主,如何?”語調微偏,嘴角又重新掛起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目光盯著她的臉許久,才低低的道了一聲:“好!”
婚後的一個月裏雖說二人聚少離多,似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忙著,但是隻要有時間二人必是同出同進,儼然一對新婚夫婦,恩愛甜蜜。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沒有什麼特別敘述的事情,唯一要提的是卿歌坊為了迎合市場需求,顧客們一致要求推陳出新,來點新意的曲子,以陶冶情操。
但我私下裏的理解是,這個些姑娘其實不合他們口味了。試想一樣東西,吃一遍新鮮,吃兩遍還可以接受,若是吃三遍四遍再好的東西也索然無味了。所以這幫主顧們潛台詞是要媽媽們換一批姑娘,但是換人是需要大量銀子的,而銀子不是那麼好賺的。於是,花樓裏的媽媽們求白靈嬈出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