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有響聲異動,眉心微勾,紛飛的花瓣後身影驀地轉身,瞧見站在不遠的人。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怔,映著紫色雨的眸子裏攢出半點的笑意,嘴上的弧度加了一度,不鹹不淡的聲音兀然響起:“你,怎麼來了?”
四下寂靜的風聲裏,聽到白靈嬈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站在不遠處不說話卻隻是看著他,似是確定他是否好了。良久,才聽得又是那種淡淡然的語聲:“哦,剛剛好路過。”
我覺得這個詞真是作用最大的詞,不管什麼場所,不管什麼地方,路過這個詞能簡單明了的表達出意思。無論是真情也好,還是假意也罷,絕對準確無誤的想要表達言語者真是意思。
他輕輕笑了一下,低頭的一瞬唇微微動了一下,轉過頭伸手摘下一串紫藤花放在掌心,看的一瞬不瞬。我卻聽得清清楚楚,他說:“還是我想多了。”
拖著手裏的花朝她近了幾步,卻在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下,麵上含著淡淡的笑意:“你看這花好看麼,送給你吧。”
白靈嬈垂下眼瞼,輕輕掃過紫藤花下那隻布滿劍繭的手,忽而笑笑:“都說花無百日紅,說的是花長在青藤的樹枝上,若是這花摘下來,不要說是白日,就怕連十日也不用。”她抬起頭看他,眸子裏冰冷:“我向來不愛這些個無用之物。”
說罷大步踏出亭子,在將要轉角的地方停下,頓了頓道:“我與你不管你以為我們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它可以是任何一種關係,但絕不會是情愛的關係。”藤下的身形一頓,深邃的眼驀地暗了幾分,遠遠的瞧著轉角處。
最後一角白色沒去,有輕輕悠悠的聲音飄來,襲上花香落在紫藤花下:“外麵的風大,早些回去吧。”
此後一月,流照深居簡出,幾乎沒有在庭院中露過麵,更別提他和白靈嬈見上幾回麵。我私底下猜測,估計那晚白靈嬈是將流照傷了個徹底,將他萌生出來的小情愛苗丫擊得粉碎,導致的他傷神傷肺,這苦卻又無處可說,隻好悶在房裏暗自舔傷。
偶爾的見他幾次出來,也隻是換些湯藥。院子裏倒也難能的安靜了一月,隻是這種安靜有種風雨欲來之勢,這是故事發展的高潮之處,也是至關重要之處。
這個盛世裏國家很太平,難以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人們安居樂業,像是處處都是和諧之景,沒有什麼可談可說之事作為飯後談資,生活多多少少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人們紛紛齊整整的把這心思苗到了最為神秘,也是話題最多的地方,皇宮。
於是不知怎地,行刺一事就被扒拉了出來,要不說人多力量大,團結就是力量。所以行刺這件事就成為了這一年裏最大的事,史官們很高興,百姓們很高興,因為,史官們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食君之祿,百姓們終於可以探討探討人生這條路上還有多少未知數可以發生。這是與民同樂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