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胸口有些鈍痛,眉頭無意皺了一下。
荀師父抬手淺淺地擋住我:“不要動,小心傷口又被扯開。”
我停止了動作,望著他道:“我……池窯她……”
在聽到她的名字時,荀師父垂眸看向手中的藥時眼神一冷,隻一瞬又恢複如常。忽而拿起碗中的湯勺,似笑非笑的看了屋外,那笑意一瞬冷進骨子裏,我打了一個哆嗦,忽然想起荀師父還有一個另一個稱號玉麵神君。
緩緩地搖動著碗裏的湯藥,低聲道:“現在在管禁閉,不過參賽的資格已經取消,等試劍大會結束,再來定奪如何處置。”頓了頓抬眼看我:“她為何出手這麼重?”
我想了想道:“她嫉妒我長的比她漂亮。”
荀師父無言的瞪了我一眼,依舊舀碗裏的藥。過了一會兒,把碗遞到我跟前:“來,把這藥喝了。”
我望著碗裏的褐色液體,默了默道:“那個我才剛睡醒,你要不要先放邊上吧,等涼了再喝。”
荀師父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依舊沒有將藥碗拿開的意思。
我說:“我還沒吃東西,要不你先煮點東西給我?”
荀師父淡淡掃了一眼屋外麵,重複著舀藥的姿勢,又淡淡道:“你先喝完了我再弄東西給你吃。”
我說:“你別騙我。”
他低聲笑了一下,搖搖頭:“不會。”
端起碗仰頭喝下去,濃濃的苦澀味瞬間充斥著口腔,嗆得我咳了好幾聲。荀師父扶起我在後背替我順了順氣。
過了一會兒,荀師父還沒有去弄飯的跡象,我道:“你怎麼還不去弄飯?”
他瞥一眼屋外,淡聲道:“現在是子時,再等一會就天亮了,我到時候再弄東西給你吃。”
我小聲囁嚅 道:“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他笑笑,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反駁我。
我愣了愣,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融了大半的蠟火,回頭對荀師父道:“荀師父,你也趕緊睡吧,你看你,熬夜都熬的印堂發黑了。”
荀師父替我掖了掖被角,不甚在意地道:“沒事,等過兩天你好了,記得煮點十全大補湯給我喝一下,我就好了。”
我說:“你是不是想血氣逆轉而亡,你要是活膩了就早點說,我好提前給你找可以陪你聊天的對象,這樣你下去也不會寂寞。”
荀師父瞪了我一眼,抱臂靠在我對麵的床欄上,風情萬種的對我說:“那你得找好長時間,因為至今我還沒瞧見合適的人。”
我想了想道:“沒事,我年輕,有的是時間。啊哈哈哈……”
荀師父沒說話,凝神瞧著桌上的燭台。蠟淚沿著褐色的燭台緩緩而下,將燭台已經裹了大半個去,幽幽燭火將一室照微暗。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開口問道:“荀師父,試劍大會……”
荀師父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我臉上,沉吟了一會兒道:“還有三日便要結束了。”
我又隨口問道:“誰比較有優勢?”
荀師父想了想,嘴角含著風度翩翩的笑:“你想幹嘛?”
我哈哈一笑:“就、就是想小小的怡一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