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其實索然無味,而我也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辰夜。順帶著教會了他現在的文字。不得不佩服,他的學習能力遠比我快多了,因為這是在我學習他的文字時,以我失敗而不得不改他來學習我的文字。
辰夜很早之前就被關進來了,至於什麼時間關進來的,他的說法是,差不多天地開天時就被關進來了。但是什麼時間開的天地,他也不知道。
我在地上比劃道,這是個千古的屁話。
他驚愕的看著我:“你竟然這都猜到了,不過,我很久沒放屁了。”
於是我深刻的總結出他傻了,而且傻的不一般。
我在這深海的地牢裏日複一日的過著,雖然沒有人送吃的也沒人送喝的,但我依然活了下來,這要歸功於辰夜。他每天要消失一個時辰,回來時定會帶上一堆紅紅的果子,我們便是靠這紅色的果子果腹才得以活了下來。這裏的日子過的倒也清閑了許多,而我也不再焦躁,偶爾辰夜會叫我跳一種舞,這舞和魎仙舞非常的像,卻又不是。
我問他這叫什麼名字,他笑笑說:“這舞沒有名字,若是以後你想好了,便給它取個吧。”
我點點頭。
丘山地處深山,而這深海的牢應是距離丘山較遠的位置,我私心想未晞和荀師父早點來,可又不想他們過來,以我現在的模樣,就算見到了又能怎樣?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而且這個答案讓我很害怕。
這日,辰夜剛剛教我跳完了一套舞,耳邊忽然聽到一聲震動,伴隨著好像還有激烈的爭吵聲。我瞧了瞧辰夜,他蹙眉思索了一瞬,忽而便消失了。
我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都這樣,他貌似不想被人知道一般,如是有異常,定會消失不見,我想是被關在這裏太久的原因。
正想的出神,頭頂傳來一陣落水的聲音,接著海水頂部的弱光處,有個人影漸漸朝我遊來。我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纖弱的微光被靛藍的海水搖的波光粼粼,拂開頭頂的水草,投來絲絲的模糊不清的光線,而那光與影的交接出有道白色的身影,就在這道光線中漸行漸近了。
墨緞的長發在海水中肆意舞動,若那深水中的水草一般,潑墨一般展開。白色的衣隨著湖水波動,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朝著我這邊,嘴角處掛著的似有若無的笑,依舊是熟悉的好看。唇角微動,出來一串的水泡,若破碎的玉珠灑向了海水中央,清冷的聲音穿過這冰冷的湖水輕飄飄的落盡耳朵裏:“阿離,我來了。”
我咧開嘴朝他樂嗬嗬的笑著,未晞,我在等你,終於等到你來了。
我從地牢裏伸出手,使勁的朝他揮了揮。他好看的眉眼彎成了一道線,又是一串的水泡湧出:“你這麼傻,我……”
剛出口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斷在了忽然湧起的海水裏。我忽然怔住,心提到了喉口處。嘴張合了幾次,卻仍是發不出半點的聲音,我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緊張的看著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