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咯咯地又發出詭異的笑聲,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開始加大,且越來越大,像是有東西在地上快速的爬行,震的山頂的洞穴上抖下不少的岩削。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注視著身邊的動靜,過了一小會兒,這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此時我身上的汗卻將衣服全部浸透,我僵直了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清晰的感覺到那東西就停在我的正後方,隻要一轉身就能看到它,我兀自吞了一口口水,心裏做著最壞的盤算。
許久,血魄才開口道:“怎麼?看樣子你很怕啊?”
我沒有回話,主要是大腦已經空白一片,我怕一開口就成了結巴,這太掉檔次,於是我決定繼續的裝深沉。
它從我左後方伸出頭,與我正麵相對。我輕微的皺了皺眉,它卻湊的更近,幾乎都快貼上去了。大腦空白的那一瞬,一個念頭突然橫空出世,這家夥不會看不見吧?!
忽然整個大腦活動了起來,為我自己這個想法感到激動,連著我整個身子都激動的抖起來了。但下一秒我就將這想法自殘掉了,因為沒有一個瞎子可以準確無誤的把悄無聲息伸到跟前的東西撥開,而且還一臉“你白癡”的表情嫌惡的看著我。媽的,不玩了,這他媽太傷自尊了。
許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呐呐道:“我也不是怕,就是,就是好奇,因為從來沒見過比你長的更特色的生物了。”
它“嗞咻”縮了回去,從另一麵伸過來,卻也不答隻優哉遊哉地道:“你想不想有起死回生之術?”
我一愣,眄了它一眼,壓低聲音道:“什麼意思?”
耳邊一陣悉索聲,似是在不停的變幻著方位,心道,這家夥心思果然縝密。未幾,它的聲音又從另一側飄出來:“我知道,你來這裏定非是自己願意來的,自然是外麵發生了不小的變故,才使得你做了這個決定來這裏,雖然我並不知道是什麼變故。”它又繞牆走了一圈,續道:“但既然是變故總免不了生死二字,看你如今的樣子,這變故自然是嚴重的,甚至於滅頂之災。”它盯著我,將後續的幾個字咬的極重。
我冷眼看著它,問道:“既然是你策劃的這一切,你會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它盯中我看了許久,似是而非的搖了搖頭:“若是我,你認為現在我還會這樣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
腦中忽然想起了什麼,驀地炸開,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起,身上卻無端端的起了一陣冷汗,整個身子抑製不住的踉蹌了一下,幾乎咬牙切齒問道:“什麼意思?”
它抬起頭高傲的看著我,巨大的黃色瞳仁中映出我蒼白的臉,連著唇上的血色也退至一幹二淨,隻餘兩隻眼死死地盯住它。它居高臨下的撇了我一眼,緩緩道:“我知你倔強,卻不想你竟然將自己弄成今日這個模樣,你我本是共體,要不是你笨的將自己傷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何至於能被他們困在這個破洞中。”語氣裏頗為不滿。
我使勁的咬了咬唇,目光盯在它的臉上,隻道:“所以呢?”
它將身子探回去,又是一陣悉索聲,再開口時已經在了洞口處:“難道你自己不覺得奇怪嗎?從你一開始來到這裏,這裏似乎每個人對你陌生但卻對你都不好奇,從你叫錯他們名字時,所有的人從未正真的糾正過你什麼,難道你一點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