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和張浩因為魚塘水源的事情起了爭執，後來大打出手，李成和他的弟弟把張浩打得爬不起來，並且放言：“別讓我再看到你，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浩勢孤力單，在家鄉生活不下去了，後來經人介紹，坐上了西去的列車，到新疆北部額爾齊斯河草原給人放羊。他的東家是一個很豁達的人，他家每頓飯都和羊倌一起吃。這天吃飯的時候，他做了一種魚，沒有細刺，肉質細膩，味道鮮美。他給來自內地的羊倌們介紹，這種魚是額爾齊斯河流域的特產，名叫狗魚，性情凶猛，專門吃河裏的其他魚類，而且食量非常大，每天需要吃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魚。張浩一聽就上了心，他時時刻刻都想著報複李成呢，時機這麼快就來了。6個月以後，他有了幾千塊錢了，也打聽到了一個捕獵狗魚的人，找到了他，買了二三十條幼年狗魚，放進一個水箱，來到烏魯木齊買了一些新疆特產幹果，風風火火地坐火車回到了家鄉，下車的時候是晚上，他連家也沒有回，趁著夜色把狗魚苗放進了李成的魚塘。
然後，張浩提著幾箱子幹果，來到了李成的家。見到李成，連忙雙手遞上，說：“我來給你陪禮道歉，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說了一大通，還真把李成感動了，推辭了一會兒，收了禮物。從此，張浩今天給李成的孩子買個玩具，明天叫上他去街上吃一頓，兩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說、形影不離的朋友。
這天，李成問張浩這幾個月上哪裏去了，為什麼這麼短時間就掙了很多錢。李成告訴他，如今外麵可掙錢了，他**張浩和他一起出門掙錢。張浩說：“可是我的魚塘裏養了那麼多魚怎麼辦？”
張浩說：“魚在魚塘裏自己會生長的啊。這裏的養魚戶大家都是喂飼料的，魚的味道並不好，你不如讓它自己生長，這樣雖然長得慢一點，但會賣出更高的價格啊，算起來掙的錢少不了多少，打工掙的錢就是額外的收入了。”
李成想想，這也是道理。他同意了。兩人一起到了廣州，進了一家建築工地當模板工。過了七八個月，這天，兩人正在傳送鋼模板，張浩在上麵，李成在下麵，李成把一塊30厘米的鋼模板舉過頭頂，半天沒有人接，他放下模板抬頭一看，張浩正在優哉遊哉地吸煙呢。李成問：“這麼重的鋼模板我一直舉著，你怎麼不接？”
張浩一臉壞笑，說：“你力氣大，你就舉著吧。”
“你是故意的？”
張浩大聲說：“你上次把我打得那麼慘，你以為我忘記了？你不是看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嗎？來啊！這地方沒人幫你，看你敢把我怎麼樣！”
李成這才明白，張浩的什麼道歉什麼示好都是假的，他一直懷恨在心呢。可是他把自己誑出來打工，並沒有伺機報複，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有另外的目的？李成忽然想起自己離家前張浩的那一通關於魚塘的談話，急忙再次打電話讓弟弟去魚塘看看，很快，弟弟回電話了，魚塘裏已經沒有什麼魚了。李成這下著急了，他想不通張浩用什麼辦法弄死了自己的魚，去找他問，包工頭告訴他，張浩已經結賬走了。李成給他打電話，張浩在電話裏“哈哈哈哈”狂笑一通，就把電話掛了。
李成無心幹下去了，他結了工錢，回到家裏，趕到魚塘，果然池塘邊上已經雜草叢生，水麵上沒有什麼動靜。他拿出漁網，一網撒下去，拖上來兩條看起來病怏怏的草魚。意外的是，除了草魚之外，還有幾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身子滾圓而又很長的魚，這些魚在漁網裏掙紮著，跳起來老高。李成看準一條魚，張開五指抓過去，那條魚一滑，就掙脫了，還飛速回過頭來咬住他的食指。李成疼得大叫一聲，急忙甩手，可那魚就像生長在自己手指上了一樣，怎麼也甩不掉，隻看見自己的血順著傷口流到魚身上。李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凶狠的魚，嚇壞了，好容易鎮定一些了，伸腳用力踩住那條魚。魚終於鬆口了，可是在撲騰，張著尖尖的牙齒找地方咬。李成另一隻腳也踏上去，終於踩死了它。這時候他才有時間看自己的傷口，魚的牙齒一直咬到了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