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時,我看到的是母後擔心的臉,看到我醒來,緊緊把我抱在懷中,壓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一滴滴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毛發上,直到我麵色泛青,母後才把我放開,我貪戀地呼吸著空氣。
“琉音,人皆是劣根性,我們狐族不少同伴皆死在人手中,生生剝去那皮毛隻為滿足人的虛榮,音兒,你修行不夠,此番若不是雲圖及時救了你,母後怕是永遠不能見到你了,母後就你一個孩兒,不想失去你。”母後抹著淚花,如花一般的嬌顏上滿是淚痕。
“母後。”本想安慰母後,我卻不似跟原先一樣發出狐狸的叫聲,喉嚨裏發出的竟是人言,我捂著嘴巴,滿臉驚恐。
“音兒,你說什麼?”母後也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我。
“母,母後?”我放開嘴巴,慢慢吐出音節,我真的會說人言了,我激動地落下淚水,喜極而泣。
“音兒,你真的會說人言了,我要告訴你父王這一好消息。”母後激動得扭動腰肢,急忙去找父王,在我清脆的聲音中,父王終於對我有了幾分期許和讚賞,寬厚的手掌撫摸著我的毛發,我貪戀那溫暖,母後站在一旁,慈愛得看著我們,不知有多久,我沒有過這樣的幸福了,可是沒多久,父王又被喚走處理公務,臨走時,給了母後一個溫和的笑容,我看到母後已經許久沒這樣的高興了,她興奮地要為父王準備晚膳。
“琉音,你沒事吧?”母後走後,我的頭還是有些微疼,準備再睡一會,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醒,雲圖站在門外,臉上掛著擔憂。
“雲圖。”看到雲圖,我有些激動,也不顧傷勢,跳下床,飛身彈起,趴在他胸口,一雙眼掛著明亮的光芒。
“琉,琉音,你,你會說話了。”雲圖臉上掛著可疑的紅暈,伸手抱著我柔軟的身軀,眼中全是激動的光亮。
“這等會再說,聽母後說是你救我的,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樣高,很是漂亮的男人?”我伸手比劃著,可是胳膊實在太短,無法比劃出腦海中那個俊逸的身形。
“沒有,我是在一個山洞找到你的,那時你已經暈過去了,身上蓋著一件衣衫,想來你是遇到了人類,我怕那人類再來傷害你,就抱著你回來了。”
“沒有麼,那衣衫呢,在哪?”我揪著雲圖的領口激動地問。
“沒拿,那衣衫很重要麼?”雲圖見我如此,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也不是很重要。”我失落地放開雲圖的領口,跳了下去,眼中毫不掩飾心中的感傷。
“琉音。”雲圖似乎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自我會說人言之後,父王對我又和以前一樣,多了些疼愛和期許,可是我日夜修煉,卻依然如石沉大海,沒有什麼進展,我看到父王越來越漆黑的臉龐,再也沒有微笑,我知道,我這次讓他徹底失望了,我看到狐族其他修成人形的狐狸,話語中的譏諷和恥笑,我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雲圖每每都會將我護在身後,一次次回擊那些狐狸的話語,有時還會衝動到與他們纏鬥在一起,然後掛著傷受罰,我每每都會叼著雞腿去看他,明明很痛,卻一直對著我笑,然後用雞腿引誘我,在我流口水的時候,呼啦吃得幹淨,氣的我毛發豎起,捶打他,他卻笑得那樣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