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寄希望於內心淳善的小少爺了。
果不其然,看到賈嬤嬤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可憐樣,蘇飛羽的眼裏有了幾分動搖。
賈嬤嬤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隱晦的希冀和得意。
隻是,她忘了,蘇飛羽的旁邊還有一個沈芷幽。
沈芷幽冷笑了一聲,一腳踢開了賈嬤嬤的手,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遝認罪書,塞到了蘇飛羽的懷裏,說道:“飛羽表哥,你看一下他們的認罪書,你再決定放不放人吧。”
看到蘇飛羽懷裏的那遝認罪書,賈嬤嬤立即心慌了,嘶聲喊道:“小少爺,那認罪書裏的內容不是真的啊,是這個惡女人逼我畫押的啊……”
沈芷幽彈了一張靈符過去,賈嬤嬤張了張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在飛羽表哥看完那一遝認罪書之前,你就這樣待著吧,免得太聒噪了。”
沈芷幽說完,在柴房裏找了張椅子,就這樣優哉遊哉地坐了下來。
雖然很想把蘇飛羽手裏的那遝認罪書奪回來,一張張地撕個粉碎,但在沈芷幽時不時飄過來的冰冷視線下,賈嬤嬤根本不敢造次。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賈嬤嬤內心絕望地想到。
當初寫下這份認罪書時,她隻想著能讓沈芷幽別再折磨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沒想到,最後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勾通外人,偷偷地在蘇老爺子的飲食裏下藥,導致蘇老爺子重病難愈;
暗通敵國,把少爺和少奶奶的弱點賣給了敵人,讓他們在小人的算計下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販賣田契,把賣得的錢財拿去給自己嗜賭成性的兒子還賭債……
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足以讓她死上千百萬次了,蘇飛羽又怎麼可能還心軟放過她?
果然,當蘇飛羽放下那一遝認罪書時,他的雙眼被憤怒的血絲給逼成了血紅色!
賈嬤嬤嚇了一大跳,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少爺。
哪怕被羞辱,哪怕被嘲笑,小少爺也隻是咬牙忍耐而已,何曾像現在這樣,仿佛地獄裏爬出來複仇的魔鬼一樣。
她不著痕跡地蜷縮起身體,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沈芷幽似笑非笑地斜乜了她一眼,站起來,拍拍蘇飛羽的肩膀說道:
“這裏的人就交給表哥你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我這裏有一張可以在短時間內增長個體力氣的靈符,如果你覺得直接滅了他們不夠痛快,你就用這張靈符吧,相信表哥你在軍營裏所學的那些格鬥術,夠讓他們喝一壺了。”
沈芷幽的話語,讓地上那些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蘇飛羽接過沈芷幽手裏的靈符,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表哥,蘇家還要靠你撐起來呢。”
沈芷幽說完,緩步走了出去。
關上柴房的大門,迎著門外的陽光,沈芷幽輕鬆地笑了笑。
既然已經把蘇家這些人當做真正的親人來看待,那她就絕對不會再任由他們受人欺淩。
然而,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僅靠她一個人的力量,也很難保護這麼多的人,特別在她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情況下。
所以,她有必要讓蘇飛羽盡快振作起來。
其實,蘇飛羽並沒有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廢人”,他的靈根和修為都還在,隻是被人用藥物人為地阻斷了筋脈而已。
沈芷幽為他探查靈脈的時候,發現了這一點。
不過,要徹底消除藥物的阻斷作用,就必須由一個實力強大的人用外力強行衝散這些阻礙。
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過程,沒有堅定的信念和強大的內心,蘇飛羽根本度不過這一關。
而仇恨和責任,恰恰是讓蘇飛羽重新振作起來最有效快捷的方式。
到時候,蘇飛羽不僅會恢複實力,還會日進千裏。
蘇飛羽本來就有軍功在身,隻要他恢複實力,蘇家也就複興了。
到了那時,真是萬分期待地想要看看,她那位渣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呢。
沈芷幽靠在柴房門口,聽著裏麵的痛呼聲和求饒聲,玩味地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