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胡八天把唐古老仙扶到屋子裏麵躺下,又給墊了枕頭,胡八天才回到青爐識海。唐古老仙躺下吸了幾口氣,突然咳了好大一口鮮血出來。
唐古老仙指著架子上的一個罐子說道:“青爐,把那個罐子拿給我。”青爐拿了罐子給唐古老仙,唐古老仙一伸手,從罐子裏抓出來一把黑色的藥粒,悉數吃了,然後咳嗽才慢慢止住。唐古老仙舒了一口氣之後,斜靠在床上,對著青爐說道:“青爐,你不是我這一門的弟子,但是我這一生的醫術,並沒有別人繼承,所也隻有你來繼承了。十六是我救下來的,後來勉強給我當了徒弟,但是他的性子不適合行醫,他也不想學,我也不曾勉強。”說著話,唐古老仙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青爐額頭上輕輕一點,青爐就覺得識海中一閃,一大片小星星浮現在了識海中。唐古老仙說:“這是我金石門一門的醫術,你一定要好好練習,把我這一門傳下去。”青爐抹著眼淚點點頭。
唐古老仙艱難的撐起身子,又把十六喊在身邊,撫摸著十六的腦袋說:“你身上積累的毒素,我現在是沒法子給你解了。今天,我隻能幫你解封了那小子在你身上下的毒藥,便是你的眼睛我都沒時間治療了。”說著,又讓青爐拿了一個罐子,抓出來幾把藥丸,悉數喂了十六吃下,然後唐古老仙才說:“你這身上的積毒和你這眼睛,隻有等青爐醫術有成,再給你慢慢治療了。”說著呼出一口氣來,眼睛半張半合了許久。十六見多了生死,但是聽了唐古老仙說了這許多話,十六心中頓時悲嗆不已,心中酸溜溜的。唐古老仙口裏的氣舒緩了,才又說道,“我這一生,也算是不虛此行,隻是青爐你身上的冷熱二氣我沒有辦法解,甚是為憾。不過,我依著我自己的功法,給你也研究了一套功法。之前不敢讓你修習,當時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現在你勤加修習,或許可以融合了你身上的二氣,若是修煉有成,你這身上的天火和極陰之水都可為你所用。不過,這功法也隻是理論,從沒有人修習過,若有什麼不測,你自求多福吧。”說著手指又是衝著青爐額頭遙遙一點,青爐隻覺得識海中又多了一群星星,隻是這群星星朦朦朧朧,甚是灰暗。唐古老仙說:“這一輩子,我殺人害人甚多,隻是對不起我的女兒,這也是報應。你們兩人,要多做好事。特別是青爐,救人治病當成本分……”唐古老仙說完這一席話,就看臉上的光彩一點點散去,沒一會兒,那胸口已經沒有了絲毫起伏。
青爐呆呆的看著唐古老仙,心中還沒來得及悲痛,門外急匆匆進來一行人,中間帶頭那人一頭白發,一嘴白須,一看唐古老仙已經沒了氣息,三兩步奔過來大喊兩聲:“師兄,師兄,你等等我來啊,怎麼這就走了。”說著,伏在唐古老仙身上便大哭起來,哭了一會兒,身邊的人連忙勸住。那人直起身子,拭去了臉上的眼淚,看了看十六和青爐說:“你們二人是我師兄什麼人?”青爐隻是盯著那人不說話,十六原本坐著,聽那人問話,也隻是坐到床沿上問那人:“你又是誰?”
那人說:“我是金石門白駝山,唐古仙是我大師兄,姬燕如是我二師兄。”
十六沉思了一下說:“我師父怎地沒有說起過你?”
那白駝山歎了一口氣說:“說來慚愧,我少小學藝不精,醫術什麼的沒學會,法術也學了個亂七八糟。而且我還偷了師父的東西,後來被師父發現,便被逐出了師門。雖說後來我淪落草寇,但是我一心還是金石門的人。我早幾天就知道姬燕如師兄要來找大師兄麻煩,所以我就著急趕來,沒想到沒想到……”白駝山說道這裏又是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哭了一會兒,白駝山說,“嗨,不說了,師兄已經去了,我會著人料理後事。這裏經過這場大戰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二位師侄不妨先到我那裏安頓,再做打算。”青爐年紀尚小不辨真假,轉眼看向十六。十六微微一沉吟,拉過青爐說道:“也好。”兩人簡單收拾了東西,十六矮小的身子讓青爐牽了,出門跟著白駝山的隨從出了醫館。出了醫館之後,隻見院落大門前停了兩輛車子。青爐和十六上了車,那車緩緩開動,車輪在石板路上咳啦啦一陣響動,離著醫館遠去了。青爐看著逐漸遠去的醫館,心中莫名的湧起一陣哀傷,眼淚禁不住滾滾而下。一邊流淚,青爐一邊在心裏狠狠的發誓道:“我一定會把你交給我的醫術修習下去,決不讓你這金石門的醫術失傳。”青爐心裏想著,眼看這大車又出了夜魔城,來到城外一處小山下麵。遠遠看去,那小山下麵是一個船場,密密麻麻停了好些飛船。不多時,大車到了停船場,十六和青爐在隨從的安排下,上了一艘較大的飛船。
青爐第一次見識到飛船的模樣,隻見那飛船是普通的木頭做的,與洛河邊漁民的大木船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那飛船兩側也掛了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大帆,後麵像鳥翅膀一樣也掛了一條大帆,隻是那飛船上頭的帆似乎是更加結實。船上麵的帆和普通大船的帆樣子差不多,隻是每條大帆旁邊掛了很多小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飛船四周的船舷和龍骨也都用了黑鐵鑲邊加固,看上去威嚴極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渾身黑黝黝的怪獸身上披了許多的船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