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公一叔周天子和我老爸急匆匆地走,正在往西風坳的方向趕。
“老爸,出什麼事兒了?”我揮一揮手,甩開百曉生的爪子,快步跑到我老爸旁邊問。
“小羽!你大晚上亂跑什麼!西風坳出事兒了,還好不是你啊!”老爸抱著我不停地感歎,鬆了一口氣。
來報信的是我們村的老莊,說他在朋友家喝了兩碗酒,一直聊天直到天黑。
但他又不敢不回去,家裏的老伴平時說話就厲害,怕她又為此鬧個不停就想趁著夜色回家。
誰知道在他經過西風坳的時候看到一個跟我很像的孩子在抓狂地叫喚,像被妖靈附體了,青麵獠牙在月色下反著光,見到老莊就追著跑。
老莊以為自己是喝多了才會這樣,但是場麵太真實了,就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奔跑。孩子跌跌撞撞速度有點慢,摔了一跤沒有追上,可是老莊嚇得快魂飛魄散,一回到村裏就立馬敲開一公的家門。
我也被嚇了一跳,未知總是充滿了迷之力量。
我們打著電筒一起趕去西風坳,西風坳離我們村也不遠,在兩村交彙處,類似於亂葬崗,不屬於任何一個村子。
在西風坳的時候風吹草動,看了幾眼都沒見到什麼孩子。正在我們搜尋的時候,老莊大叫了一聲:“這裏這裏!在這裏!”
我們聞聲湊過去看,不過是一個與我差不多同齡的女孩兒,閉著眼睛,臉上一片蒼白。
什麼青麵獠牙,沒看見。
借著電筒的光束,我們發現女孩兒的腳上有傷,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中,腳麵上是血跡斑斑,傷口處已經凝固了。
周天子嗅嗅說:“有鐵鏽的味道,是被鐵器砸中了。”
我皺著眉頭,看見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覺得憂傷。誰這麼狠心傷害她?老莊還把她說成那樣。唉,也許真的是被妖靈附體了吧!
“周爺爺,我們救救她吧!”我似哀求地拉著周天子的大衣袖。
“救什麼救!人都已經死了!”周天子怒嗔道。
啊?她死了?我心裏突然像被刺了一下,她怎麼就這樣死了?!
“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做什麼天師?”周天子皺眉帶著慍怒說,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心情特別壓抑,一方麵是因為女孩子的死,另一方麵是因為為周天子的話。不想收我為徒就算了,訓我幹什麼?
人家踏馬都死了還在那分析分析分析!有個鬼用啊又不能救回來!
如果我這麼說出來的話,百曉生大概會告訴我:有果必有因,因果輪回,你蠢啊!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不冷靜還有誰來與邪魔鬼祟對抗啊!
可憐的孩子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反正她不是我們村的,我沒見過。如果找不到她的家人,那她就會被葬在西風坳了。
在周天子的提議下,半夜就將她入棺,等待次日淩晨下葬。
雖然她未成年,但我們貓兒嶺就是這樣,無論年齡大小,死後都要用棺材。
在貓兒嶺,男性從出生就開始準備棺材,並且結婚的那一天也會為女方準備一副棺材。這是傳統,雖然其它村的人也不是很理解。同一個縣裏文化差異就大得驚人。
一公決定犧牲自己的棺材,把它讓給女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