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錦堂不會一輩子都安於這個小鎮上,因為他的身份並不簡單。然而對我來說,一輩子都在這裏也是不錯的選擇,因為這裏給了我幸福和安定,可是沒有想到,離開的日子那麼快就到了。
剛過完年,伊叔便收到了他大伯的來信,說自己命不久矣,而又無兒無女,要伊叔去京城繼承他的遺產---一家酒樓。去京城就意味著要放棄我們剛剛創下的基業,而且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去還是不去?
其實,我並不想要有什麼改變,可是大家似乎都很興奮,仔細想想,京城曆來都是國家的繁華之地,其實還是很讓人好奇的,而且隨遇而安是我的本性,到哪裏都是一樣生活。最後,去京城的計劃以全票通過,連小悠然都參與其中。
說幹就幹,既然決定要走,盤纏和現在的酒樓就成了問題。盤纏還好說,最近幾年也積攢下不少,但酒樓要在一時半會也不能賣出。很快鎮裏就傳出消息,說多福酒樓之所以生意越做越好,是因為院中藏有聚寶盆,而我這個外人又恰巧與伊叔發生爭端,憤而將自己掌握著酒樓的房契一事泄露出去。於是,沒過幾天的一個早晨,就在我碰巧外出的時候,張大富出現了。這個小鎮的蛀蟲,曾經和蕭縣令狼狽為奸,不知怎麼,大概是大家打倒蕭縣令時太興奮了,抑或是犯罪證據不足,竟留下了這條漏網之魚,這次宰他,可就怪不得我了。
經過一番推三阻四,故作矜持,我最終以兩千兩的價格將房契賣給了他,然後還附贈他一個小道消息,就是聚寶盆隻能在晚上時才能顯靈,要是見太陽的話就會失靈了。然後我就很沒義氣的出城逍遙去了。沒過半個時辰,張大富就得意洋洋的走進多福酒樓,把心有不甘,一臉憤憤的酒樓原在職人員全部趕了出去。
“我說寧兒,你怎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坐在馬車裏,巧姐笑著問。
“這可不是什麼餿主意,誰讓人心總是這樣貪婪呢?我隻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而已。”我故意感慨道。
“而且媽咪娘又沒有騙人。”悠然人小鬼大。沒錯,我的確沒有騙人,當天晚上,當我們的馬車在連夜趕路的時候,張大富獨自一人在多福酒樓後院中東挖挖,西掘掘,終於在掘地三尺後,於一棵大樹下發現了一個泥盆,對著燈光一照,隻見盆底書著三個大字---聚寶盆!內附一張竹簡,上書一行小字---顧客是玉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