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托之事(1 / 2)

“姝姐姐,你就別戲耍淵哥了。你瞧他,當真快要急得哭出來了。”越無霜看夠了白望淵抓耳撓腮的焦急模樣,適時出聲,好心地拯救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白望淵。

方才急得滿臉通紅,以為真是自己的話惹得姝雅生氣的白望淵,因此刻的態勢變得有些突然,一時之間還不能從不知所措的情緒轉換過來,隻看見越無霜明目張膽地嘲笑他,笑得前仰後合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比他剛才取笑她的樣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嘴巴大大地張開,都可以看得見整副牙齒,雙手捂著肚子,身體隨著笑聲有規律地震顫著,眼角還泛著淚光。

而就在片刻之前還是義正言辭,聲色俱厲的姝雅,此時也正捂著嘴偷笑,一雙平時清冷慣了的杏眼微微彎起,滿是笑意地望著白望淵,令他愣是生不起氣來,不忍苛責於她。

慢慢緩過神來的白望淵,終於知曉自己被眼前的姐妹倆聯合起來戲耍了一番,東方姝雅的一席話說得他是心驚膽戰的,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生怕心上人因此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有了厭惡的負麵情緒,將他劃入惡人的行列,甚至從此以後再不跟他往來。

天知道,白望淵在東方姝雅秀眉緊蹙,板起麵孔,原本清雅的麵容倏然浮現怒氣,聲色俱厲地訓斥他之時,內心有多麼忐忑不安,有多麼害怕心裏恐懼的情形通通都變作來日將會發生的事實,他甚至一度覺著肝脾肺腎以及身上所有的器官都跟著激烈跳動的心一同顫動。

與笑得那般得意張狂的越無霜形成鮮明的對比,剛剛心情還是無比愉悅的白望淵心中總覺著有股擁堵之感,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隻是想不到這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剛剛才取笑完越無霜,不遺餘力地抹黑她,準備以此來博取心上人的安慰,誰曾想,不僅原計劃一敗塗地,還平白無故經曆了一回又喜又悲又驚的戲劇性轉折。

白望淵有苦難言,就算被結結實實地戲耍了一回,但他著實又不能將心裏積蓄的怨氣發泄在東方姝雅身上,可這一箭之仇不報,他這心裏總有個疙瘩,上不去,又下不來,著實難受得緊,必須要將心中的憤懣以完全的手段排出體外,為此需求一解脫之法,而這解脫的辦法便是尋找替死鬼,既不會傷了姝雅,又成全了自身,一舉兩得。

這個所謂的替死鬼,不言而喻,便是院中的第三者,越無霜。

很不幸,這一次,白望淵的如意算盤依然沒能打響。

“淵哥哥,是姝兒的錯,還望淵哥哥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姝兒這一回。姝兒隻是想著與淵哥哥開個玩笑,淵哥哥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若是這樣,那便是姝兒的罪過了,姝兒在此給淵哥哥斟茶賠罪了。”東方姝雅斟了一杯茶,兩隻手一同端著,高高舉過頭頂,很是真誠地同白望淵賠不是,言語之間亦能聽出其中滿是歉意,顯然是真的知錯了。

這一番話,這一些列舉動,足以撫慰白望淵“受傷”的心靈,他哪裏還能有什麼怒氣,心中的憤懣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懊悔,後悔不該無故生氣,惹得姝雅受委屈。

“不用不用。”東方姝雅敬上賠禮之茶,以表歉意,舉止恭敬,態度頗為誠懇,可方才還不打算善罷甘休的白望淵卻手足無措起來,連連擺手,作推拒之意,遲遲不受此茶。

“淵哥,你若再不接下這茶,姝姐姐的手可要僵掉了,淵哥怎的全無憐香惜玉之心,又怎能忍心纖纖玉手受此等磨難?”越無霜真是替白望淵這木頭疙瘩感到悲哀,此情此景之下就算他一味推拒亦是於事無補,累得美人受苦受累倒是真的,為今之計當是速速接下此茶,稍後再說些體貼入微的甜言蜜語哄著些姝姐姐便是了,有這麼個不曉事的兄長,越無霜這做妹妹責無旁貸,少不得要提點一二,也不能讓他在心上人麵前丟臉不是。

一經無霜提醒,白望淵這才反應過來,姝雅一直端舉著那杯茶,已然過去好一會兒了,他不接下那茶,她便就那樣舉著,也無絲毫懈怠的時刻,當真是為難她了,而他卻為了爭辯孰是孰非,為了心中的些許不忍,在這兒推三阻四,令姝雅多受了苦楚,著實是糊塗至極。

思及此,白望淵趕忙接過東方姝雅手中的茶杯,沒有片刻猶豫,很是痛快地將茶一飲而盡,算是如姝雅所言,原諒了她,也結束了她的苦難,而後一向爽快的他,竟扭捏起來,欲言又止,看得一旁的越無霜都替他糾結起來,所幸催促他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