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越山(十二)(1 / 2)

白望淵原本是來接越無霜回帝都的,兩人不知怎麼的便掰扯起幾年前的恩怨來。越無霜認定是白望淵害了她,而對於越家丫頭仿佛字字確鑿的控訴,白家大少爺卻不能認同,極力反駁的同時也開始指責起越家小妹的不厚道。

“你被國士大人禁足那件事能怪得了我嗎?我也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沒想到就這麼巧被國士大人聽到了。這能怪得了我嗎?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時運不濟,你自認倒黴就好了,還非要把錯算在我頭上,害得姝兒半個月不搭理我。你是被禁足了,但好歹好吃好喝地被伺候著,我呢?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團團轉,可你這個罪魁禍首做了什麼,故意說一些有的沒的來刺激我,非要看我出醜才滿意,還騙我說姝兒跟某個紈絝子弟去踏青了,害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火急火燎地便趕去東方丞相家,鬧了個大笑話。”說起往事,白望淵難忍心中激憤,話裏話外,都是在抱怨越家丫頭將事情做得太絕,如今還反過來埋怨他,白家大少爺對此表示很不滿。

“淵哥,你要是這麼說,小妹我可就不愛聽了,你是受了一小段日子的苦,可那件事後,姝姐姐不是與你親近了不少,她知道冤枉了你之後,還主動找你賠禮道歉,你為此整整樂了一個月,也算因禍得福了不是?這都是我的功勞,你難道忘了不成?”越家丫頭無視白家大少爺的怨氣,將此事造成的皆大歡喜的結果擺出來說。

“行行行,你說得都對,我跟姝兒能有今日,都是托您的福。”白望淵被越家小妹幾句話堵得沒了脾氣,心裏頭的那點不滿瞬間便消失不見了,沒辦法,誰讓這丫頭說的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呢,他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地附和了她幾句。

隨即,一臉無可奈何的白家大少爺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在越家小妹看來實在太過詭異了,怎麼看怎麼像不懷好意。

“丫頭,問你個問題?”反複無常的白望淵挑著眉,莫名其妙地問了越家丫頭一句。

“什麼?”看著白家大少爺那不合常理的笑容,越無霜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因為她太了解白望淵了,每一次要做什麼事之前,都是這樣大大咧咧地把情緒寫在臉上,從來不懂得遮掩一二,所以無霜一看便知白望淵定然是有了什麼壞主意,於是不由自主地心生戒備,用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似是要看穿他的想法一般。

“國士大人送你來越山,按照規定,應是三年不準下山的吧?你此番未經允許便離開越山,是否算是擅自逃離呢?如果被越山之人抓回越山,想必下場定會很慘,是不是?你說他們會不會將三年的期限延長至四年或是五年,把你關在小黑屋裏,日**著你看書寫字呢?啊?”白望淵一下一下地順著颯風頸間的毛,拐彎抹角地問了一堆問題。

“淵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幹脆點,說出來。”越家小妹一看白家大少爺那欠揍的嘚瑟樣便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說,可她聽了半天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威脅她的話,越無霜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哦,沒什麼,你淵哥我也隻是好奇罷了,丫頭,你看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淵哥不會勉強你的,又不是非要你說你不可,你沒必要為這事兒跟淵哥較勁不是。”白家大少爺似是不想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說出越無霜想要聽到的話,仍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颯風油光水滑的皮毛,眉頭挑得高高的,像極了跟人挑釁時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冠冕堂皇得很。

“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快說,別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的。”瞧著白望淵有恃無恐地等著看好戲的模樣,那掛在嘴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越家小妹覺著不舒服,她恨不能撲上去將他那兩條挑得無比誇張的眉毛上的毛全給他揪掉嘍。

“真沒什麼事,淵哥隻不過是在關心你,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哎呀,今日的天氣真不錯,你說是吧?丫頭。”聽了越無霜帶著些許侮辱性的話語,白家大少爺也不生氣,居然跟越無霜談論起天氣來,隻見他一手按住韁繩,拿著馬鞭的那隻手高高舉起,伸了個懶腰,而後指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對越家丫頭說出今日天氣很好的話來,烏黑的天空與白望淵揚起的燦爛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再聽著他說出的話,那情形,別提有多詭異,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