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來朝夕相處,原野自是知曉小妻子最怕的就是喝藥,最不喜歡的就是苦味,他今日故意隻放置了一粒梅子,還將其據為己有,為的不過是戲耍越無霜罷了,不是真的想與她置氣,惹自家小娘子不快,其實他早已在袖中藏了一整袋的梅子,可就在他準備將其拿出來時,卻被越無霜一招餓虎撲食驚得什麼都給忘了,隻顧忙著穩住二人搖搖欲墜的身形。
越無霜難以忍受嘴裏苦澀的味道,可唯一能解苦的梅子被原野含在嘴裏,那一刻越無霜也不知是怎麼了,身手比腦子反應要來得快一些,滿腦子隻剩下梅子的甜味,居然來不及細想,直接撲了上去,襲上原野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撬開他的唇瓣,伸出**嬌嫩的舌頭,一股腦兒地將他含在嘴裏的梅子卷入自己口中,而後得意地咂摸起來。
一擊得逞的越國士得意洋洋地吮著梅子,挑眉看著原野,整一副小人得誌的嘚瑟樣,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多麼危險,若不是原野反應及時,恐怕如今兩人便要四仰八叉地雙雙摔倒在地了。
心頭撲通撲通狂跳,至今都不能平息的原野仍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目光深沉地看著越無霜,對她又愛又恨,想要責怪她太過淘氣,又不忍心開口,想要說她太過放肆,又留戀她主動調戲他的甜美滋味,說不出口的千言萬語最後都化作輕柔的一吻,無奈之中帶著滿滿的寵溺,憐惜之中是深深的縱容。
被寵愛的越無霜自然感覺得到自家夫君對她深切的愛意,側頭靠在他肩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既得意又甜蜜。
“阿原,我明日要去赴薛紹約。本來我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見他的,但他說他知道我爹娘的遺骸在哪兒,我必須去見他一麵。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等我吃午飯,明日我想吃醬牛肉,好不好嘛?”越無霜說這些話時,聲音不自覺地放得很低,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顯然是顧及自家夫君的心情,生怕他醋意大發。
原野沒有說話,但抱著自家小娘子的手緊了一緊,說什麼無動於衷都是假的,他的在意顯而易見,這恰恰證明了越無霜的顧慮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原野對薛紹其人著實忌憚,連小妻子去見他一麵都會緊張。
“阿原,我明日帶你一起去吧,反正薛紹又沒說讓我一個人去。結束之後再去阿羽那蹭飯。好,就這麼決定了。”越無霜意識到自家夫君的不放心,索性將他一塊帶去赴約,讓相公放心最重要,別的都是浮雲。
對越無霜的提議,原野沒有發表意見,而越國士卻知道這就是默認同意了。
伏在自家夫君胸口,聽著他漸漸平息下來的心跳,無霜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心裏想著總算安撫好了相公的情緒,躲過一劫,要知道,阿原雖然塊頭挺大,平時悶聲不響,老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懶散樣,但一碰見她與那薛紹的事,心眼小得就跟針孔一樣,動不動就跟她冷戰,每一回一生悶氣就逼著她喝苦得要命的藥,都不會換個花樣。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而坐,但溫馨的時光還未過多久,便被閑不下來的某人給打破了。
坐懷美人的原野抱著越無霜坐在臥室內,享受著兩人獨處的美好,就感覺到一隻不安分的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袖口,一點一點,慢慢地往裏探,用指尖在他的小臂四周跳舞,又似在彈撥某種樂器,不住地撩撥著他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弦,可自家小娘子偏偏做小動作也不知收斂一些,來來回回地折騰,抓住了他袖口中的錦囊後也不立刻撤退,半點沒有做壞事的自覺,反倒不緊不慢地又摸了他兩把才想著撤手,可原野哪裏會這麼輕易地便讓小妻子探囊取物。
連帶著手中握著的錦囊一起被原野一把抓住的越國士,不僅沒有做壞事被抓包的窘迫,還帶著一臉不羞不惱的神情,睜著一雙無辜的雙眼看向自家夫君,露出她純真甜美的笑容,討好地拿鼻尖去蹭蹭原野的喉結,撒嬌道:“反正是給我吃的嘛,我不過是替你把它拿出來而已,你不會怪我的,阿原,對不對?我嘴裏的都沒味了,你知道那藥可苦了。”
論撒嬌,越國士絕對是天下第一,臉皮絕對厚,手段絕對高,方法絕對撩,身經百戰的原野每一回都被她輕鬆拿下,這次也不例外,輕而易舉地就被她的軟萌攻勢給攻陷,放開了手,將袖中的梅子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