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噓噓的塤聲霎時吹開滿湖的蓮,惆悵的,又淡淡的。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我沒有琵琶女的愁苦,隻是淡淡的殤。
睜眼隻看見倒映著蓮影的湖水和他吹開的蓮。
初遇時,好像兩人的默契,那時兩人都有這超乎世間的淡然。
現在都有了屬於自己的殤,默契的容不得任何人一人插足。
一時竟無語凝焉,兩人都淡淡地看著遠方,撫琴少年眼眸裏倒映著虛無,靠在竹柱邊的男人眼裏隻有他。
陽光燦爛得清冷。
卻暖了兩人的身體。
“我會在你身邊,永恒。”林意隨看著拓軒轅堅定的道。
“軒轅此生有你足矣!”
兩人對望,亂了不知是誰的墨發。
話說烈,覺,初三人折騰完易冷就去教室了。
經過人工湖時,“你們聽到什麼了嗎?”覺問道。
“是琴和塤吧,很特別!”烈微微側耳。
初深思,說“天衣無縫,默契得好像磨合了數千年。”
烈點頭,“有殤,有愛。”
初向湖心亭望去,“是湖心。”
一湖,一亭,兩人,滿湖蓮,契合著陽光。
黑服少年端坐於亭中軟墊之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雙膝上的長琴遊刃。絕世之人,淡然冷徹,卻為身後的同著黑衣的青年默契。
一舉手,一投足,兩人都有著天地規則的影子。
一曲終了,幾人都深陷其中,難以忘懷。
“那個人就是他,如何?”易冷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
幾人沉默不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接著又聽到湖心亭中兩人的對話,更是震撼人心。
即使是男子,也可魅惑天下。
但誰又知道,少年本紅妝呢?
“有人,我們走吧。”我和意隨兩人並肩而出,淩空一躍,又複來時一般,鞋尖輕點一下蓮葉,落在了湖邊的桃花樹下。
遠處蓮葉下的湖水起了一圈淡淡的漣漪,如笑春風拂過,又歸平靜。
近看滿樹桃花下,沁沁暖香中,曲折動作的枝交錯相映。
我和意隨是麵向那四人的,“在德意聖斯裏我隻是個人類,棗晨。”看著身邊的人道。
“嗯!去和那幾個獵人打個招呼吧。”
棗晨和喬德並肩走了過去,無喜的,淡然的步伐,更讓易冷幾人覺的一樣地絕世至極。
“喬德校長”,幾人向林意隨問好,像是在等待林意隨介紹身邊的棗晨。
喬德也就雙手攏著棗晨的肩,拉到幾人跟前,笑著說道“棗晨,高二轉校生,可是個很厲害的學生呢!”隱瞞了自己與棗晨故交的事實,忽略了剛才兩人的琴塤合奏。
不過烈可沒打算給他麵子讓他糊弄過去,“喬德校長,沒想到您的塤可以合奏得這般切合呢?”挑了挑刀削般的眉頭。
初也咬著尾巴不放道,“是啊!這位棗晨也很棒呢?”
“那麼,校長和棗晨是舊識嘍!”易冷總結了一句。
“是,又如何?”我看著他們眨了眨眼眸,“喬德,你說呢?”
林意隨很配合地跟了一句,“不如何。”
弄的幾個狼人無言以對,這棗晨裝得天真無邪,搭著那副絕世皮囊,叫人生不起怒氣,又憋的無奈。
幾人心中大呼!
完全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不,是兩隻。
“易冷”,易冷介紹自己道。
覺接著道,“覺,你好呢?棗晨”
初指了指自己和烈,“初,烈,歡迎!”
我上前一步,聲音故意糯糯地,看著幾人,“那麼,請多多指教哪!”手指卷著衣角,裝作害羞道。
撒旦裝純已到了一種境界,是下決心要在德意聖斯裏做一個弱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