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也要掏槍幫忙,馬行空急忙摁住。店掌櫃和小夥計早已不見了蹤影,一起來的官兵,見頭被人用槍指著腦袋,慌忙也摘下肩頭的槍瞄著裏麵的那三個人。
那年輕人擦了擦嘴,重新將手絹收起來。看著已經被嚇傻的官軍頭頭:“回去告訴袁克定,小爺在這兒等著他!他吞了我們錢,不給我們辦事,讓他看好自己的腦袋!滾!”
那小子一點點的後退,一邊推,一邊點頭。剛退出大門,一閃身躲到了旁邊的牆後,高聲喊道:“兄弟們,圍起來,就是他們,圍起來!快,去叫人!”
看來那小子把馬行空他們也算在了那年輕人一邊。“咻咻”的哨聲,在胡同裏相互傳遞,一隊隊的警察和士兵向這邊圍攏過來。整條街道全都堵了。那三人反倒重新坐下,繼續吃自己的飯。
“裏麵的人聽著,限你們五分鍾之內出來,要不讓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外麵有人朝裏喊話:“大公子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砰!”坐在年輕人左邊那人,看也沒看,抬手便是一槍。門外一聲慘叫,喊話的聲音立刻就沒了。黑娃和石頭扭頭看向馬行空。馬行空自認自己沒有這麼厲害的本事,這種聽聲辨位的槍法,是最高境界,自己聽老爹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打槍有三種境界,第一種便是利用望山、準星,妙道那裏打到哪裏,一般的槍手都是這種水平。第二種就是感覺,打槍時間長了,隻要開槍,子彈能飛到那裏,方向、速度,能不能打中,需要調動出了視覺意外全身各個器官。當然,這種槍法還是需要看見對方。最高境界便是聽聲辨位,即便看不見對方,隻要聽見對方的聲音,一槍出去說打那裏就打那裏,這才是最高境界。馬行空不僅對那個大漢多看了兩眼。
一輛黑顏色的美國“納許”汽車,明著響亮的笛聲,緩緩的從人群中開進了胡同。官軍們已經見怪不怪,馬行空等人可是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和他們第一次見到火車一樣,那種莫名的好奇、害怕、擔心全都湧上了。
“這就是汽車吧!才這麼點,比火車差遠了!”石頭看著汽車在人群中穿梭,發出這樣的感歎:“這東西怎麼會自己走?也不用馬拉,我要是有一個,坐在上麵到處逛逛也不錯!”
劉五一笑:“就你!首先,你不會開,第二汽油你都買不起!十個大洋一壺,你知道他一天要燒多少油?”
“啥?還要喝油?”石頭驚訝道。他身旁的黑娃、小順子、龍傑都用同樣的表情看著劉五。
汽車在客店門口停下,剛才那個嚇壞了的頭頭,急忙彎著腰跑過去。車上有兩個人,後座上那人,像一個文若的書生。帶著禮貌,穿著藍色的長袍。雙手拄著一根拐杖放在兩腿間。沒有眼鏡,眼睛裏麵有種不自然的驕傲和冷酷。
當兵的離著很遠就站住了,對著汽車敬禮。那年輕人隻是微微點點頭,說了句什麼,那當兵的急忙伸手一拉,將車門打開。這種敞篷的“納許”汽車,地盤很高,車門很小。等那人費力的下了車,馬行空才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