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撤了,真的撤了。東麵的日軍突然扔下公事,隻帶著槍支彈藥快速下山向西麵移動。馬行空揮手道:“大家跟上,盡量安靜點,別發出聲音!”
一行人離開隱蔽的草叢,開始往山下撤離。他們緊跟在日本人的身後,距離不是太大。這夥日本人撤的很急,絲毫沒有注意身後還有人。看著日本人在大路上狂奔,馬行空往西看了一眼,說了聲:“兄弟,一定要回來!”扭頭帶著妻子兒子鑽進了莊稼地。
岡本義男調集大軍對石頭他們進行圍堵。四麵八方全是敵人,而且越來越多,打都打不完。一個嘍囉有些擔心道:“石哥,太多了,咱們出不去了!”
石頭抱著歪把子,使勁扣動扳機,一長串子彈將一片日軍打到,哈哈笑道:“日本人中計了,兄弟們隻要我們堅持住,大哥他們就能順利突圍,就算死也值了!”
張永年也道:“打了這麼些年仗,就這兩年打的最過癮,就算死也值了,兄弟們臨死前多殺幾個日本人,也算不白做一會中國人!”說這話,張永年幾個點射,將兩個企圖衝上來的日本人打翻。
十幾個土匪在一片窪地裏了圍城一個圈,在自己麵前組成一個交叉火力網,讓企圖越過這張網的日本人全都死在自己麵前。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一個大隊的日本人竟然沒有越過一步。
“石哥!我沒子彈了!”一個嘍囉喊道。
另一個緊接著道:“我也沒了!”
石頭將最後一個歪把子彈夾打完,從腰裏掏出手槍,連續撂倒八個日本人,將槍裏的子彈打光。順手操起旁邊一個死了的兄弟留下的步槍。高聲笑道:“哈哈哈……,好,越多越好!兄弟們,上刺刀,和日本人拚了!”
西麵的槍聲突然停了下來,馬行空一愣急忙站住腳步,往西邊看去。高高的莊稼剛到他的脖子,一顆大腦袋眼巴巴的看著西麵。吳靜拉了拉他的胳膊,沒有說話。沒了槍聲,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馬行空的眼睛濕潤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石頭的時候是在渾河的監獄裏麵。
“爹!你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替石叔報仇!”在馬健威的印象了,從沒有見過父親流眼淚,今天是第一次。
岡本義男看著滿地的土黃色軍裝。就在貓兒山西麵一個廢棄的魚塘裏麵。土黃色的軍裝裏麵夾雜著一些不太起眼的衣服。這些衣服大多都是野獸的皮子,粗糙的裁剪,用一根樹藤往身上一纏。或許這衣服一個冬天都沒有脫過。
“小鬼子,來呀!爺爺還沒死!”石頭晃晃悠悠的從幾具死士中間站起來,手裏的步槍上一個個刀口顯示了戰鬥的激烈。
“永年!永年!”張永年就在他的身旁,後背上一刀大口子都能看見腸子。他的身下,一個日軍少佐眼睛瞪得大大死不瞑目。
石頭撲過去費力的將張永年翻過來。張永年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那個日軍少佐的褲襠,掰都掰不開。張永年的前身被後背更可怕,大大小小的傷口全在前麵,甚至還有一柄刺刀插在他的身體裏,另一頭被人齊齊砍斷。不遠處一個握著半截步槍的日本兵已經沒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