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隆冬將至,漫天大雪飄蕩於天地間,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了,一隻芊芊玉手緩緩的伸出,任由那清靈的雪花飄落於掌間,又定定的看著它們消融於她的手掌中,每次她的唇邊都會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隻是那笑意卻未達到眼中,反而多了幾分悲戚,周身散發的濃濃愁苦,讓看的人都不禁為之心憐,也無不好奇,究竟在她的身上發生過怎樣的事情,才會另一個人惆悵至此。
“又下雪了。”輕輕細細的嗓音緩緩響起。
“小姐,您又站在窗邊了,您身子虛弱,不能吹風的。”話落,一件藕荷色的披風落於她的肩上。
窗邊纖細的人影緩緩回過身子,赫然就是韓詩茵,容顏依舊的絕美臉上蕩漾著一絲笑意,隻是依然眼底是一片死寂,仿佛世上任何事物都再也引不起她的興趣了。
“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嗎,還不多加一件衣服。”韓詩茵笑睨著佩玉。
這時,敲門聲響起,下一秒門外響起了一道平板的女聲,“少主,副教主有請。”
韓詩茵娥眉輕蹙,隨即揚聲道:“知道了,馬上來。”
佩玉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小姐。”
韓詩茵回以她一記安心的微笑,“沒什麼事的,你在這裏等我吧。”
“可是。”
“難道你還怕師伯吃了我不成,你留在這裏,我先去了。”
說著,韓詩茵輕攏了一下衣襟,隨即緩步離開房間內,朝著前廳而去,她側目的望著這神教中的一切,思緒不禁飄遠,三年了,她來到著神教已經三年了,當日以為必死無疑的崖底居然是一個水潭,而救起她的居然就是當日給她算命的那個師太,但是她卻不是一個尼姑,而是這神教的副教主,算起來應該是她的師伯,她是娘親的師姐,據她所說,當年老教主也就是她和娘親的師父是屬意她的娘親來繼任教主的,隻是當時被愛情蒙蔽的娘親選擇了她的父親,背棄了神教,但是教中有規定,除非繼任的教主沒有後嗣,才能另選他人,所以這麼多年,她的師伯一直是以副教主的身份來掌管神教中的諸多事宜,直到被她救起的那一刻,她有了新的身份,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為愛而活的韓詩茵,而是神教的少主,姬無暇。
想著的時候,她的人也已然來到了神教的前廳,神教地處深穀之中,若不懂本門的奇門遁甲之術,外人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這裏的,也因此神教一直是神秘的。
“師伯。”望著坐在主位上的女子,詩茵開口道。
主位上的女子緩緩抬起頭,三十歲上下,不算明豔的五官,勉強稱得上清秀,眉宇之間少了女子的柔媚,多了幾分英氣,身段不算窈窕,隻能算是勻稱,比起韓詩茵的天姿國色,的確是遜色不少。
姬清林微微一笑,隨即起身走到詩茵身邊,“無暇,你來了,嗬,雖然你已經到這三年了,可是每每叫出這個名字,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韓詩茵淡淡一笑,“師伯怎麼習慣怎麼叫就好了,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我對那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我還是要感謝師伯給了我新的名字,讓我重獲新生。”
“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不怪我當日騙你就好了,其實按說你應該隨你娘的姓氏,隻不過,掩人耳目,還是謹慎一點好。”姬清林道。
“師伯說的是,不知道師伯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韓詩茵道。
姬清林輕咳一聲,道:“無暇,我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也知道你現在心如止水,隻是,有些事情,並不能隨心所欲,再說你將來是要繼任神教的人,起碼不能一事無成啊。”
韓詩茵心下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她抬眸看著姬清林,“師伯,我才疏學淺,實在不能夠擔當教主的位置,再說,再說我已經失去了那特殊的能力,根本就不符合條件,在我心中,師伯是最適合當教主的人選,無暇是一個心死的人,本就無意,隻要師伯恩準,無暇可以即刻啟程,離開教中。”
姬清林上前握住她的手,斥責道:“傻孩子,你這是說什麼話啊,難道你認為師伯是為了貪戀教主的位子,想要把你趕走嗎,你娘不在了,你爹他又,說句誇大的話,你現在唯一的親人隻有師伯,師伯也隻有你啊,難道你要這樣誤會師伯嗎?”
韓詩茵搖頭,“當然不是,師伯對我的好,我銘記於心,就像師伯說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隻有師伯而已,當初如果不是師伯,我早就死了,哪能站在這裏說話呢,我會那樣說,實在是因為,我自覺沒有你個資格,師伯很清楚,我已經沒有那個特殊的能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