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韓詩茵微微抬眸看向兀自蹙眉的東方墨,久違的靈動光彩在眼底一閃而過,她輕輕抽噎,卻足以引起東方墨的注意。
東方墨收回心思,將目光落在了韓詩茵身上,濃眉微蹙,那是什麼聲音,她,該不會再哭吧。
“呃,無暇姑娘。”他輕聲喚道。
隻見韓詩茵滿含幽怨的抬起臉頰,水眸中的濕潤讓東方墨的一雙濃眉蹙的更深了,該死的,她真的哭了。
韓詩茵輕輕擦拭著眼角,低聲道:“王子,無暇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種被人看做怪物的目光,無暇從小到大不知道已經看過多少了,所以無暇真的一點都不怪王子,隻怪無暇自己是一個無福之人,即使王子要我現在回去,我真的沒有一句怨言的。”
“不不不,不是那樣,我真的是無心的,我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真的隻是純粹的好奇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副教主之所以叫你來,肯定是因為你有過人之處,人不能單憑相貌來決定一切,我東方墨也決對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隻是,隻是,唉,算了,總之是我的不對,無暇姑娘千萬不要往心裏去,那個麵紗你就帶著吧,明天進宮也不需要拿下來,這樣反而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煩。”東方墨道。
韓詩茵“怯怯”的抬眸,“王子是說真的,您真的不會介意無暇這樣。”
東方墨淡淡一笑,拿起一旁才茶壺為他們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隨即自己徑自舉起一杯茶,示意韓詩茵,“本王子既已說出,當然是真的,你不喝酒,那就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這一杯過後,就忘記剛才不愉快的事情,直到我安全離京,我還要拜托姑娘多在一旁指點我呢。”
韓詩茵也舉起茶杯,笑道:“王子言重了,無暇自然盡力,王子的信任比什麼都重要。”
倆個人相視而笑,隨即一飲而盡,之後東方墨又親自交代了她一些事情,才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的時候,佩玉並沒有睡覺,見到自家主子回來,她連迎了上去。
“小姐,你可回來了,我好擔心那個王子會對你怎麼樣。”佩玉道。
韓詩茵一邊接下臉頰上的麵紗,一邊說道:“你還沒有睡啊,我不是讓你早點睡吧,這段時間你也累壞了。”
“小姐都沒有回來,我怎麼睡得著啊,小姐,那個王子這麼晚了到底找你什麼事情啊。”佩玉道。
韓詩茵笑了笑,隨即把剛才的事情大概跟她說了一下。
聞言,佩玉也不禁輕笑出聲,“沒想到他一個王子,倒是還蠻單純的嘛。”
想到剛才他的反應,韓詩茵也不禁笑出來,“是啊,這個王子倒還真是不一樣,不過這樣一來,我想他對我的疑慮會消除一半,而且也不會再問起我為什麼戴著麵紗,倒是一舉兩得,好了,趕快睡吧,明天我要跟他進宮,你留在這裏,知道嗎?”
佩玉點點頭,“我知道了,小姐一切小心啊千萬別被任何人看到你的臉。”
韓詩茵頷首,笑看著她,“好,我知道了。”
佩玉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一時間讓韓詩茵有點不適應。
她不自然的撫著自己的臉頰,“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佩玉搖頭,“不是的,隻是我好久沒有看到小姐這樣笑了,上一次還是在,呃,不是,隻是小姐這樣眉眼俱笑的樣子真是好久沒有看到了,小姐,那個東夏國的王子娶親了沒有啊,他。”
“佩玉。”韓詩茵語氣微冷的截斷她的話,一張俏臉微沉,讓佩玉聰明的閉起嘴巴,然後乖乖的回到床上去睡覺。
韓詩茵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來到銅鏡前坐下,拿起梳子梳理長發,不期然看到眼眸裏泛著影影波光的自己,也不禁嚇了一跳,上一次自己眉眼俱笑是什麼時候,她也記不清了,看來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情,那種惡作劇的心情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記得以前自己常常會跟正陽一起,想到此,紅唇不由的逸出一聲深沉的歎息,她起身來到窗前,微微推開窗戶,眺望著京城的街道,一別三年,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即使身在京城,她也不能去看他,對他來說,自己已經是死了的人了,又何必再去打擾他呢,還是在心裏默默祝福他就好。
翌日一早,驛站裏的人就開始為進宮忙活著,光是進宮準備進貢的禮品就裝滿了兩大馬車,珠光寶氣霎時惹人欣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