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坦深吸一口氣,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對霍擎宇吼道:“你這個昏君,我們再也忍受不了你的殘暴了,從今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上貢那些東西,我們北國跟你勢不兩立。”
霍擎宇薄唇輕抿,寒眸中的殺氣若隱若現,優雅的長指在酒杯邊緣輕輕描繪著,語氣隨輕,卻有著風雨欲來之勢,“勢不兩立,特使,您似乎說錯了,你不是在今天決定跟朕勢不兩立的,而是早在你扣下那一大批上貢的貢品時,就已經決定了吧。”
話一出,在場的人不禁再次倒吸一口氣,私自扣押貢品,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唉,這個達達坦這次可是害慘了這個北國了。
韓詩茵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喃喃道:“原來如此,不過是一場戲,他還是沒變。”
話音雖小,但是練武耳力很好的東方墨還是聽到了,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眸中的複雜泄露了他的情緒。
事跡敗漏,達達坦臉色一瞬間慘白下來,用著顫抖的音調再做著最後的掙紮,“你,你,你血口噴人。”
霍擎宇銳利的眸光射向他,冷聲道:“是不是血口噴人,等到你們國王親自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吧,來人,將此人收押天牢,等候發落。”
說著,大殿門口的侍衛隨即快步走進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達達坦突然目光惡毒的射向坐在霍擎宇身邊的韻茹身上,然後拿起腰間的一枚飛鏢飛快的射向她,快的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霍擎宇,我要你失去你最寵愛的妃子,要你後悔一輩子,哈哈哈。”他狂亂的笑道。
眼看著那枚飛鏢就要射向自己,韻茹不禁閉起眼眸失聲尖叫,然而下一秒,隻聽見鈍器刺入身體的微弱響聲,但是自己身上卻沒有預期的疼痛,緩緩睜開眼眸,就看見自己被霍擎宇牢牢的抱在懷裏,他則用背替自己擋住了那枚飛鏢,再看那個始作俑者,早被霍擎宇射出的匕首直直的刺入心脈,倒地不起。
霍擎宇眸光陰寒的看向倒在地上的人,沉聲道:“拉下去,朕倒要看看這次北國君主要怎麼對朕交代。”
侍衛領命拖著屍首走下去,這充滿變數的一幕幕,當真讓在場的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皇上,你怎麼樣啊。”韻茹擔憂的看著臉色發白,薄唇發紫的霍擎宇。
霍擎宇擺擺手,想要說什麼,可是一張口,一股甜腥自喉頭湧上,鮮血頓時噴湧出來,然後頹然倒在了龍椅上,頓時驚呼聲不絕於耳。
“皇上。”
“皇上。”
“擎宇。”
熟悉的嗓音是霍擎宇陷入昏迷之前唯一的惦念,他好像睜開眼睛看看,可是他的身不由己,詩茵,是你嗎,帶著無盡的疑問,他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馬蹄的噠噠聲響徹在寂靜的街道上,因為皇上遭襲,中毒不起,宴席中斷,一連串的問題過後,特使們才陸續出宮,也因此天色已晚。
精致的馬車內,東方墨跟韓詩茵比鄰而坐,而前者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後者,後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根都沒有注意到。
擎宇,東方墨探究的看著韓詩茵,他自然知道當今皇上的名諱,隻是即使連他最親近的妃子都隻能喊他皇上,為什麼他麵前這個女子卻那麼親密的稱呼他的名字,要說他倆不認識,沒關係,打死他都不相信,隻是她到底是誰,如果她跟霍擎宇有關係,那麼她又怎麼會是神教的人呢,一個又一個謎團困住了他,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麼想著時,馬車已然來到他下榻的驛站前停了下來,下一秒就傳來了撒齊的聲音。
“主子,到了。”
東方墨應了一聲,隨即對韓詩茵道:“到了,下來吧。”
韓詩茵這才回過神來,對他微微頷首,然後緩緩步下了馬車。
聽聞她回來的佩玉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走出來,來到了她的身邊,“小姐,你回來了,我擔心死了,怎麼這麼晚啊。”
韓詩茵淡笑道:“隻是有些事情。”
東方墨看了看她,道:“無暇姑娘今天辛苦了,若沒有你的再三提醒,恐怕我也不能幸免,多謝了。”
“王子言重了,那是我該做的。”
“姑娘今天辛苦了,早點回房休息吧。”
“那我就先回房間了。”
說著,韓詩茵行了個禮,然後跟佩玉緩步朝驛站裏麵走去,一雙探究的眼眸始終跟隨著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