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讓屋內的倆個人皆是一震。
韓詩茵隨即拿起放在枕畔的麵紗遮住臉頰,然後緩緩下床,走到門邊,揚聲道:“誰?”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是我,東方墨。”
他,這個時候了,他來找她會有什麼事情。
一旁的佩玉隨即道:“八成是為了剛才皇上送你回來的事情吧。”
韓詩茵蹙眉,“他當時也在場。”
佩玉點點頭,低聲道:“可不是嗎,而且自從小喜子接走你以後,這個王子半步都沒有離開過驛站,就那麼坐在大廳裏等著,當看到皇子抱著睡著的你進來的時候,別提他臉上的表情有多複雜了,小姐,這個王子該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就算之前沒有,可是今天發生這種事情,他也會懷疑吧。”
再一次,韓詩茵在心底不斷的罵著自己,真是愚蠢,糊塗,怎麼會在他的馬車上睡著呢,都怪那個該死的男人,要不是他逼著自己幹了一天的活,她也不至於累到睡著,這下可好了,舊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的的打開門扉,就看到門外的人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目光更加多了一份深思。
“這麼晚了,王子有事嗎?”韓詩茵道。
東方墨定定的看了她一會,隨即開口道:“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去外麵吧。”
說完,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率先舉步離去,見狀,韓詩茵也隻好跟了上去。
倆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驛站二樓的一處透天拐角處,一陣冷風襲來,讓韓詩茵不禁打了個冷顫,人也跟著清醒了很多。
突地,一件狐裘落於肩頭,讓她驚詫的抬眸看去,
“王子,這。”
東方墨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道:“你就穿著吧,萬一你生病了,幾天以後的宴席沒有人在我一旁提點著,那可不行。”
韓詩茵微微欠身,“既然這樣,那無暇就謝謝王子了。”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無暇不明白王子的意思。”
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薄唇輕抿,緩緩的出聲道:“例如你的真實身份,跟霍擎宇的關係?”
韓詩茵登下心跳如擂鼓,若不是有風聲遮掩,此時離的不算遠的倆個人,怕是他早就聽到了,他真的早就開始懷疑了,還是早就已經調查清楚,隻是想套她的話證實一下,不無論如何,否認是她唯一能做的。
韓詩茵強自鎮定下來,抬眸回視著他,道:“王子不是早就清楚了嗎,我相信你的下屬也早就調查過我,我的一切你都了若指掌,我不明白你現在說這句話的意義為何,還是你覺得,其實我是一個有所圖的人。”
“那些故意捏造的事實不是我想聽的,我要聽你真正的身份。”東方墨沉聲道。
韓詩茵娥眉輕蹙,“王子,我敬你為主,但是你畢竟不是我真正的主人,你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我同樣也沒有義務來回答你,假如你真的不信任我,那麼大可以修書一封告知我的師伯,無暇自然會走,就請您不需要再這樣折磨人了。”
說完,她轉身欲走,卻被幾個跨步來到她麵前的東方墨給擋住了去路。
“你真的認為我是故意刁難你,如果我真的是這樣的人,我大可以把你直接送到霍擎宇的麵前,我是真的想要去了解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很想知道,你眸底深處的那抹哀怨和傷痛,到底為何,見到霍擎宇以後,我或許有點了解,直到今天看到他抱著睡著的你回來,我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無論你再怎麼否認,你跟霍擎宇之間都不會是那麼的單純,你的身份也不隻是那麼簡單,我是真的把你當做可以信賴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東方墨道。
韓詩茵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眸底的那抹真誠,真的讓她感到了久違的溫暖,就好像當初的正陽一樣,這個王子其實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不管之前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憑他能夠說出這些話,她相信他是真的願意幫助自己,真的願意聆聽她心中的故事,隻是自己怎麼能把他牽扯進來呢,在這個故事裏,無論生或死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更何況是他呢,一個從不曾參與其中的人,而且未來也不會參與的人,要是因為自己當下的一點私心而答應了他,那豈不是害了他。
收斂心神,她幽幽的開口道:“王子的心意無暇明白,無暇也相信王子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隻是無暇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隻要幾日之後的宴席結束,也是我們分開的時候,無暇隻是王子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值得王子如此費心,王子的心意,無暇心領了,時辰不早了,王子有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