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薑綰蘿正在後花園的小池塘邊打掃落葉,忽然見到洪叔帶著幾個小廝朝自己這邊過來,還沒等她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被兩個小廝一左一右地按住送到了正堂。
進了門,環顧堂中的形勢後,薑綰蘿也大概明白了幾分。好在她早就料到一旦長歌接受了自己的提議,便遲早要過眼前這一關,已提前想好應對之策,便不慌不忙地跪了,朝眾人行了禮。
霍氏在一旁將薑綰蘿仔細打量一番,笑笑道:“這賤婢果然生得一副狐媚模樣,我見猶憐,難怪長歌會動了心思。”
溫崇驍朝堂下看了看,到並未先行動怒,隻是平聲問道:“你可知道,把你叫到這裏來所謂何事?”
薑綰蘿淺淺一笑,回稟道:“將軍曾經答應過要封賞綰蘿,這幾日一直未能得見將軍,還以為您已經忘了此事。現在看來將軍果然是英雄豪傑,一言九鼎!隻是您想賞賜奴婢,讓洪叔來傳個話就行了,又何必——要如此大動幹戈。”薑綰蘿說罷,故意揉了揉被小廝扯疼的肩膀。
溫崇驍本想聽聽薑綰蘿如何解釋和長歌之事,卻沒想到她竟顧左右而言他,倒是先給自己戴了頂高帽子,雖然火已經頂到了嗓子眼,卻又無奈發不出來。遂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將軍一向賞罰分明,當日你為溫家解了燃眉之急,自然該賞。可如今你不安分守己,竟與少爺私定終身,又怎麼說?”
薑綰蘿抬眸瞧了瞧長歌,故作嬌羞地問道:“少爺,我們的事,您已經和將軍說了?嗯——都說了嗎?”
長歌會意,忙道:“爹還不盡知道我們的事。”
薑綰蘿聽此,猜想大概是方才事發突然,長歌還沒有來得及將兩人的事編成故事講給他爹聽,於是斂目道:“將軍,各位夫人,大家有所不知。其實綰蘿和長歌少爺早在幾年前,便已經相識。”
眾人一臉懵,細問原委。
薑綰蘿接著說道:“三年前,奴婢曾隨家父進京述職。那日和侍女在集市上買茶吃,卻被幾個無賴攔住不放,幸好三少爺路過出手搭救。因得知奴婢是外地人,便一連幾日陪著綰蘿在城中遊玩,漸漸互生情意。後因家中急事,奴婢隨父親連夜離京,就連與少爺告別都尚未來得及,此後也便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誰料數月前家中橫遭變故,陰差陽錯,竟在將軍府遇見了三少爺,所以——”
溫崇驍蹙了眉頭,問長歌道:“竟還有這樣的事,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長歌聽薑綰蘿故事編得離奇,便強忍著笑,草草應了句:“小兒女心思藏在心中便好,何必宣之於眾。”
薑綰蘿見溫崇驍臉上依舊狐疑,連忙補充道:“將軍若是不信,隻管問問洪叔和二少爺便知,奴婢和少爺兩次在園中私會,都曾被人撞見。如果沒有當年的情分,又怎會如此熟絡?”
洪叔聽此,遂憶起當日在後花園遇見二人時的情形,也便上前道:“老爺,真是有這麼回事兒。那晚少爺喝醉酒回來,我在後花園找到他時,確實看見他正和這個丫頭在一起。當時我見這丫頭對少爺不敬,本想教訓一二,少爺還曾刻意吩咐不要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