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
喜歡上一個人,也許隻要一秒鍾,愛上一個人,也許隻要一分鍾,
而忘記一個人,也許要用一生的時間……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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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鬱士拖著慵懶地步伐漫步在這個法國巴黎南部小鎮上,看著大街小巷中一幅幅別具一格,鋪窗蓋壁的街頭油畫。法國人似乎格外地留戀綠意,刻意在家居牆壁上或一扇木窗前耕耘一季濃鬱宜人的綠。
別樣的古樸小鎮,讓忍足臉上掛上了如沐春風的微笑,冰藍的發絲輕揚,無框的平滑眼鏡下,眼底是難得的輕鬆寫意。
無怪說,出國旅遊是放鬆情緒最好的調劑品。
那麼這個時候作為高三的應考生,為什麼會在這呢?難道真是所謂的出國旅遊?
原來,
作為私立貴族學院的冰帝與國外許多姐妹學校有著交換生的項目。這一次由於對方學校提出,應屆畢業生的大型交流計劃,打亂了原本應該集中高考衝刺的教學計劃。
冰帝的學生對此都抱著濃厚的興趣,因為這次的交流提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條件,成績優秀的學生,可以獲得蒙彼利埃醫學院入學推薦。
“蒙彼利埃是歐洲最先出現大學的地方之一。早在12世紀就已經出現醫學院和法學院,到了中世紀這裏已經有了兩所具有相當規模而且質量很高的大學。可以說,蒙彼利埃第一大學的醫學院是法國最好的醫學院之一。”
身於關西醫藥世家的忍足,本身對醫學就非常感興趣,如此機會,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連忍足家人也被說服。
在忍足家廣闊人脈的牽涉下,原本於下周才到的忍足,早早地被打包出國。
隻是,真正的理由,來法國真正的目的,或許說,希冀才合適。
忍足侑士從不相信所謂的緣分,他的人生也從未有出現過相信過那麼夢幻的詞藻,隻是這一次
——他想看看緣分,這兩個詞,是不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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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就存在的小鎮,有這許多曆風雨洗禮的古建築,街道兩旁的牆麵有些已經殘缺,然而在,在花圃映襯下,卻別有一種古樸韻味。
俊秀的容貌,獨特神秘的東方氣質,臉上溫和的笑容,溫文俊雅,鏡片後的雙眼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寫意,流光溢彩。這樣忍足,怕是冰帝的眾人都未見到過。
在一家熱情的咖啡店老板邀請下,忍足就坐在藤蔭下,享受著咖啡的醇香。
這是一家和不錯的店,布置也很精巧。
紫藤花架上壓著翠綠的葉和粉紫色花串,蜜蜂在花叢中嗡喧忙碌,輕風中花香四溢。原來這是沿著住家陽台搭建延伸出來的棚架,咖啡店的老板和樓上的主人正在藤蔭下享用著融入陽光和花香的下午茶。
看著如此美景,饒是忍足也不得不羨慕藤蔭下的這份閑散與逍遙。
輕靈的薩克斯風聲,流轉飄逸的旋律如迷離的煙霧繚繞,射入心底。
三年多的時間,跡部變得更加成熟,睿智,也更像一個王者;
而他,忍足侑士卻越來越喜歡,將自己埋再某個找不到的角落,掛上自己從小就有的不羈麵孔,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狠狠地將,那個自己撕裂,撕裂……
心口的窒息,隱隱傳來的抽痛,才讓他相信,那個人真走進過他的人生……
藤原若塵,
一想到這個名字,忍足侑士就隻是那個喜歡惡作劇,用惡趣去捉弄在意的人的年少的膽小鬼。
每一次,享受得意後是更深的惡趣;
每一次,汲取溫暖後是更進一步的戲虐;
偶爾的體貼,偶爾的出格,偶爾的憂鬱是年少的忍足侑士對藤原若塵的在意;
忍足侑士就以著連自己都奇怪的態度在意著;
嘴角的笑意是無法掩飾的溫暖,隻是,在那過後,確是透露著靈魂的悲哀……
第一次見到他,是的,在那個宴會上吧……
上流社會的宴會,衣著光鮮的紳士淑女,底子裏卻是那麼虛偽,橢圓的鏡片遮蓋著自己諷刺的目光。然後,又是老一套,看著父親客套的和周圍的人寒暄著,挑剔地目光掃視著父親交代好好照看的某個家族的小姐,恩,黑色連身的法蘭絲、長腿、姿態婀娜多姿……輕佻地攬過對方的腰,還是,一如既往的交際。
像是感應到那道目光,回轉過身,就看到絕美淡雅的他,自己竟然會有一絲有趣,卻又忍不住自嘲自己的無聊。
忍足家的幺子,總是備受寵愛。
從關西來到東京讀國中,家裏的人曾經問過原因,那句戲言——東京有更多長腿的美女姐姐!在母親看來那是青春期的衝動,在父親看來,東京無疑能給忍足家更好的商業聯姻,在自己的姐姐那是弟弟的任性……
所以,自己來到了東京。
如同看戲般,冰帝的天才之名讓他漫不經心地,肆意地生活著……
而那個人僅僅是帶這恬淡的微笑一隅,這樣的局外人的態度也隻讓自己感覺有趣;
後來,他出現在自己閑適慣了的校園裏,攪亂了周圍人的生活,而那人也隻是淡然的如同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