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倚也發現了我的異狀,可能她原先以為我隻是輕微擦傷,包紮後無礙,現在看到我疼得汗涔涔,慌了,連帶聲音都變了調。我正想著安慰她沒事,就感覺腦袋一窒,就這樣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汴州的東麵。這裏緊挨皇宮,宮牆出口的兩邊就是臨親王府和風王府,分布在皇宮的左右,方便皇上的隨時傳召。但我們距離臨親王府,還有一段距離。
手臂不是那麼痛了,因為受過傷,總是使不起勁。手腕處被白色的布條包紮著,看不到擦破的皮肉,但包紮的結條有些奇怪,不像是大夫手法,翠倚不曾學醫,當然不會是她。看來看去,倒像是前世看到電視裏軍營將士所為。是了,迎親隊裏沒有大夫,一般的仆人自是不敢為我包紮,怕亂了禮數,更怕王爺責怪。如此一來,白布條的傑作就隻有一人,穆展,那個剛毅男。一想到他明明也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卻還要故作老成,我就忍不住樂起來。
“小姐,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翠倚不解地問。
“沒什麼,翠倚,傷口是你包紮的嗎?”
“不是,自奴婢跟隨小姐以來,小姐從未受傷過,平日裏著涼了,都是請了大夫看診。二夫人疼愛小姐,從來都是親自守候,奴婢也就是跑跑腿,怎麼會醫術呢。”
“那是誰?”我故意逗著她。
“是...”眼睛朝簾外一望,答道“是穆將軍為小姐包紮的,將軍說,小姐的手臂看似隻是皮肉傷,實則在滾落出馬車的時候脫了臼,這才讓您昏了過去。”
難怪會那麼疼,原來是脫臼了。想活動活動,被翠倚阻止了:“小姐的手臂現在不能隨便亂動,穆將軍說了,請小姐暫時委屈一下,等回了王府,將軍稟告王爺後自會有人來為小姐看診。”
我點頭,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輪番折騰,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再說待會還要拜堂,既是王爺納妃,沒準還有許多不知道的繁文縟節。還是先休息一會,養精蓄銳。
話說回來,這穆將軍看似粗枝大葉,實則還蠻心細的,怪不得會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怎麼說他也是又一次救了我,應該感謝。
掀了簾子道:“穆將軍可在前頭?”
“側王妃有何吩咐?”
我含笑道:“將軍救過我的命,適才又救了我的手臂,多謝將軍了。”
“保護側妃是末將職責,不敢居功。倘若末將能及時發現側妃手臂的其餘傷勢,又何至於讓側妃疼痛昏厥,還請側妃恕罪。”
“將軍言重了,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誰都不想。王爺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怪罪。今後也許還有需要將軍幫助的地方,屆時,希望將軍不要推辭才好。”
“末將不敢!”他跪下道。
我坐回轎子,揉揉發困的雙眼,任由這馬車,將我帶向不可預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