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子麵麵相覷,想要據理力爭的,也被一些見風使舵的及時拉住了。
羅玉英又道:“不如請大家都移駕到側妃的偏殿看看如何?”
一個個檀木箱子被打開,一箱箱金銀財帛大放異彩。金是塊塊純金,不摻雜質;玉是上等好玉,剔透玲瓏;香是回丹異香,風情妖嬈,還有那數不盡的布匹綢緞,珠寶配飾,直晃得人眼花繚亂。
說實話從成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嫁妝幾何,如果不是今日這一出,我斷斷不知原來大娘比想象中還要疼我,就算是親生的,也不過如此,也隻是如此。
這樣說來,我是否也該感謝今日的幕後主使呢。
伴隨著咋舌聲,眾女人抽氣聲一陣高過一陣,接著各種表情如亂石飛刀一般向我湧來,當然羨慕嫉妒恨的成分居多。
羅玉英笑著將眾女子的各種表情盡收眼底,那氣度宛若不食人間煙火但又主宰生死的神明。她微微一笑,芳華流動地問道:“各位夫人,側妃這裏少說也是一座小小的銀礦了吧。試問有如此多嫁什的人如何會瞧得上蘇側妃的一支金簪呢。你說對不對,小荷?”
蘇側妃的臉青色灰紫,被喚到的小荷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如此,她仍拖著瑟瑟發抖的身體支吾道:“也許……也許楊側妃隻是記恨我家主子能得太後寵愛才……”
有人立刻幫腔道:“就是,小荷說得沒錯。”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有的人總是不懂得見好就收。還有的人,從來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鳳凰遊穩穩地落在羅玉英手中,她高高舉起發簪的一頭,道:“大家看到的這支“鳳凰遊”,的確是朝陽國進貢,是太後賜給蘇側妃的無疑。但,楊側妃也有一支,是先皇臨終時留下的。若論皇家恩寵,諸位覺得如何?是先皇的恩寵還是太後娘娘恩寵榮耀?各位夫人都不要忘了,這天下是尹家的天下!”
鳳凰遊,朝陽國進貢,周身用上等瑪瑙製成。鳳凰頭部純金打造,色彩豔麗,光鮮奪目。
同是鳳凰遊,源自何處已無從考證。鳳凰周身用滿綠翡翠製成,遠看無甚奪目,但整綠無暇,冰清玉瑩,是難得的極品。
蘇側妃已然說不出話,驚懼了許久才抱著心愛之物道:“既然姐姐有這樣的聖物,何不一早開口說明,也好讓妹妹我清理門戶,懲戒了小荷這死丫頭。”
小荷聽到此言,麵色灰白,跌倒在地。
我四處尋找著那身穿紫衣的女子,可是哪裏還有她半分影子。纖柔,就算要我受罰,也不想也不願打擾你的清修。為了救我,你終於還是出現了,你終還是惦記著我們姐妹一場,連自詡的置身事外都忘記了吧。
我進宮那次,顧太妃堅持要我進她的宮殿,就是為了將名貴的鳳凰遊賜給我,說是先皇的意思,還說也許它會救我,或者幫我。雖然我不明白為何先皇要對我一個位份不高身份不卓的人那麼好,但聖旨在上,我隻有謝恩接受。後來回了王府,我結識了纖柔,指天指地的結拜成了姐妹,就把鳳凰遊贈與了她。她送我的珊瑚手釧,我至今戴在手上。想不到陰差陽錯的,回丹也進貢了一支同名的金簪,又湊巧成了蘇側妃利用的工具。
後麵的事情交給了嫻姐姐處理,小荷成了賊喊捉賊的罪魁禍首。王爺下令要嚴加懲處,但她畢竟是一直侍候蘇側妃的,俗話打狗還要看主人的,嫻姐姐也隻能看了蘇側妃的麵子通融一把,例行的罰俸及皮肉之苦。當木鞭棍甩在小荷身上,她疼得淒厲喊叫時,我隻能看到深深的仇恨和疼痛,自蘇側妃眼中迸出,越過眾多的人,迅速射在我的身上。她絞著帕子的手緊緊捂住唇,雙肩抖動。小荷每叫喚一聲,那顫抖便加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