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王爺,性格一個比一個怪異,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唉!跟著就跟著吧,看他樣子也是有些身手的,再說我們隻是出去見人,應該不是多大的難事。
坐在馬車裏,車裏大堆的食物和幾位俊俏的爺也沒能抵擋住翠倚的興奮。她開心地東瞅西看,嘴巴也笑得閉不起來,活像幾輩子沒有出門一樣。算算日頭,她也確是好久沒有出去過了吧,多看看外麵的世界,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我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倍感欣慰。就算她日後嫁了穆展,換了身份,我也總會找各種理由把她要回來。將軍府和王爺府,僅僅就是一牆之隔。
馬車穿過熱鬧的小鎮集市,向右一拐,出城了。
我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事,遇見的人。齊王那高大卻很瘦削的臉頓時浮現出來,就算他不求我,我也是不會說出他們母子的秘密的。我總是覺得他太過可憐,皇家的子嗣裏,他是最不敢爭的,也是最不能爭的,但偏偏是在針尖上過活。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有太柔軟的地方,也要你剛好可以觸碰到她的柔軟。單單隻是在宮裏水深火熱的齊太嬪,並不足以喚起我的同情,原因無他,那裏如她那樣的女人多了去了,她是可憐的一個,但不是最可憐的。她至少還得過先皇的寵信,留下一絲希望,比起冷宮裏生活的人,實在好的太多。齊王的那幾句話才擊中了我的軟肋。齊王妃朱心妍有孕,太後知道又會從中破壞,甚至狠下殺手吧!就像我的孩兒……正是因為我差一點做了母親,才能深切體會到那種痛。失去之後,比從來沒有得到過,要痛苦得多!
南山,位於汴都以南。那裏終年美景,春季草長鶯飛、夏季涼意綿綿、秋日金黃葉赤、冬日銀裝素裹。
萬聖崇尚道教,但也沒有排斥其他的教派。全都唯一的一處佛教寺院—清禪寺,供奉佛祖菩薩,是以,香火十分鼎盛。
清禪寺地處南山之巔,而娉婷夫人,那位傳說中的人物,就居住在南山清禪寺之中。
關於這位娉婷夫人,我倒是聽說過一些。據聞在我出生之前她就住在這座山上了,無人知她是何地何派人士,隻道她美若天仙卻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傳言見過她真容的人都蹊蹺暴斃了,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什麼樣子。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禪宗佛法無一不曉。可是,皇上年年請她進宮宣揚藝學,年年被她拒絕。這位娉婷夫人,一直居住廟堂,從不出門。這世間唯一得見她真容而不死的隻有一人,便是她兄長竹葉青先生。竹葉青先生也是一位傳奇人物,同樣不以真麵目示人,功夫卻堪比大內高手,隻是,同樣性情古怪,冥頑不化。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的名氣越來越響,竟有四方百姓,認為她是活佛,特地往清禪寺供香祈禱。
我倒是很能理解這樣的人,很明顯他們是人,也許是逃難至此,隱姓埋名;也許是暗生情愫,為家人所不容,於是假意結成兄妹,逃避追尋;也許……還有很多個也許。每個人追求的不一樣,得到的結果也不一樣。榮華富貴並不是所有人都稀罕的玩意。有這樣一位友人曾說:“心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毋庸置疑的,傳奇的人物,總是能勾起人們更多的好奇心。對於這位娉婷夫人,我倒真是非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