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軒獨坐在馬背上,穿著一襲墨色衣袍,露出銀色鏤空檀香花的鑲邊,麵具雖遮住了他的容顏,但縱然獨坐在那裏,天生的王者氣息依舊環顧四周,令人難以忽視。

見我出來了,安辰軒緩緩伸出手,低聲吩咐道:“上來。”

我雖心中疑惑,但還是將手放了上去,任他將自己拉上馬背,現在雖是陽春四月,但我依舊能感覺得到他手中的冰涼,冷得如同冬日的飛雪。

駿馬在大街上飛馳而過,蕩起一路煙塵,我終忍不住好奇心,出聲詢問道:“四王爺,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你該去的地方。”他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甚至還參雜著怒意。

我一怔,隨即不再開口,我不清楚他為何憤怒,但我明白若她自己再多問一句,他的怒火便會更上一層。

一個時辰之後,馬蹄穿過了鬧市,緩緩停在了一片荒涼的草地間。

“下來。”安辰軒冷冷伸手將長清從馬上拽了下來。

我揉著被拉疼的手腕暗自瞪了他一眼,望著四周陌生的景色,臉色卻漸漸變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幾座無名的孤塚坐立在四處,令這片草地看起來愈發詭秘。

“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死的嗎?”安辰軒冷冷問道,語氣間毫不掩飾的疏遠令長清聽得心顫。

許久不見我回應,麵具下那張臉愈發顯得不耐煩了:“為什麼不回答?”

“又不是我殺的,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死的?”我毫不客氣的反駁。

我連這裏葬的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安辰軒猛地回過頭,眸中帶著嗜血的殺氣:“還跟本王裝糊塗?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下一處孤墳裏麵葬的,就是你!”

說話間,一隻手已經率先掐住了我白皙的脖頸,力道之大,仿佛非要將我的脖子生生捏斷不可。

麵對突如其來的窒息,長清下意識的掙紮起來。

“放……放開我,你這瘋子。”

瘋子?安辰軒神色一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嘴還挺硬,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女子的氣息漸漸微弱,但嘴上依舊不肯鬆懈半分:“混蛋,有本事……就……就放開我……咱們……咱們……單挑……”

安辰軒雙眸一緊,猛地甩開手,我瞬時像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狠狠被甩到一旁。

安辰軒緩步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清冷的聲音不帶絲毫起伏:“該嫁來的應該是長平公主,為何變成了你?還有,你一身武功到底從何而來?你是不是他派來的臥底?”

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一個趔趄這才勉強站穩腳,一絲血腥味兒滑過嘴角,我拂袖使勁抹掉,再看向他,平靜的雙眸下竄動著翻滾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