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迦柔剛來到渡口就聽到對岸鼓聲隆隆,她與熊軍將眺望唐軍臨河搭建的高台上,綁了一排人。
李暉站在台上放聲叫道:“戴麵具的蠻賊快出來!你的手下都在我這裏呢!我要拿他們祭旗了!”
他的手一揮,身旁的刀斧手立時砍下一人腦袋,鮮血霎時噴上旗幟。
熊軍將不由氣憤道:“那個混蛋家夥把妳派去的人都抓了!”
鳳迦柔玉齒一咬,運勁高聲回應:“對麵的唐將聽著!用我花軍將一人來換雪蔘和我的手下如何?”
李暉眼看己方占上風,不禁哈哈大笑:“你要來換回你的手下可以。雪蔘,免談!”
他說完便命士兵將尉遲皓高高地吊上木樁。
鳳迦柔知道此時完全受製於人,連談條件都沒辦法,隻好點頭答應,正要坐竹筏過去,就被熊軍將攔住。
“妳別冒這個險!妳過去,他們不見得會放人,而且雪蔘……”
“軍隊既已備妥,看我到河中央時,就擊鼓進攻。”
熊軍將望著她清澈的眼眸,忽然明白她的用意,不禁臉現喜色說:“原來妳是要……”
“沒錯!要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待雙方將竹筏劃到江心,快要靠近時,李暉臉上慢慢現出猙獰笑容,手一揮,在高台上的射手便高舉十字弓,往河中射擊,企圖將筏上蠻兵通通射死。
不料,鳳迦柔卻早一步飛身躍上唐軍竹筏,一個使勁將竹筏弄翻,箭矢全射到底部。
河水湍急,掀翻竹筏雖可擋箭,但上麵的人也會被河水衝走,李暉正不明她何來這步險招,就聽得南岸忽然鼓聲大作,猶如打響天雷,接著一群甲兵從水底冒出,攻上北岸。
原來鳳迦柔早請熊軍將讓士兵銜著竹管,綁著繩索相連,入河埋伏,就是為了要接應過河眾人,如今人是救到了,鳳迦柔卻以為雪蔘還在尉遲皓身上,便用鐵爪飛索上了高台,打算搶下他。
薛重與另外三名偏將立時上前把她圍住,展開一場惡鬥。
她一直被四人隔在台邊,絲毫碰不到尉遲皓,殺上岸的甲兵雖然勇猛,卻也被擋在台下,她正苦惱之際,南岸的鼓聲突然止歇,緊接著是眾士兵的一致喊聲:“雪蔘已到手,多謝中土賊將!”
李暉登時變了臉色,趕緊搜尉遲皓的身上,果然什麼都沒有!
鳳迦柔注意他的表情,知道事情已成,立即高喊退兵。
李暉雖想趁勝追擊,卻見他們已在河中央布上竹筏,備好射手,又怕他們另有埋伏,便不敢輕舉妄動。
南詔軍返回南岸,眾人正要慶賀之際,忽聽身後傳來部份唐兵的唏噓聲。
鳳迦柔回頭見李暉氣惱之餘,將吊住尉遲皓的繩子斬斷,再一腳將他踢入河中,他連掙紮都沒有就直沒入水裏。
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瞇,稍稍沉吟一下便躍入河中。
南詔眾兵將皆大吃一驚,熊軍將更是擔心罵道:“這丫頭瘋了嗎?”
她閉氣在河水裏搜尋沒多久,就發現雙目緊閉,麵無血色的尉遲皓。
她一麵順著水流,一麵將腰間的鐵爪飛索鉤在他的衣襟上,好在她的水性極佳,能在湍急的水流中帶他遊回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