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欄杆裏,一個穿著紅紗的模糊身影,讓尉遲皓心頭一驚,他走近看,隻見柔弱的嬌軀被半個鐵圈攔腰固定在牆上,一雙素手用鐵鏈吊住,身上的衣裳扯破多處,破綻下盡是血痕。
他眼眶不禁一熱,輕喚一聲:“柔柔。”
披頭散發的女子緩緩抬起頭,整個臉都是血汙。
“尉遲皓快來救我……”七個字說得有氣無力,但在尉遲皓的耳裏卻十分響亮,他再也顧不了會被惡人發現身分,拍打欄杆,想找到出口。
“柔柔妳等我,我馬上救妳出來!”
心急如焚的他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來找鳳迦柔,害她受了那麼多苦。
他不停在欄杆前走來走去,卻找不到可以進入的門,他又跑去拍打左右牆麵,依舊尋不到暗門開關。
他此時的心情已不是緊張,而是沮喪,更恨自己沒用,明明心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卻沒辦法救她脫困。
不料他還在六神無主的時候,手腕突然一緊,更慘的事情發生了。
“不要抓我!”尉遲皓努力甩手想擺脫控製,他奮力將頭一抬,就看到武玉嵐嘟著小臉,驚疑地望著他。
“大娘,妳做惡夢了?”
尉遲皓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趴在案上睡著了,他見武玉嵐抓著自己右手腕,趕忙將手縮回來。
“妳到底夢見什麼啊?在那裏哼哼唧唧的?”女孩將手抱在胸前瞧著他。
“對不起,吵到妳了。”他揉揉布滿血絲的眼睛,昨夜根本沒睡好,不是夢到自己被許多人追殺,就是夢見鳳迦柔滿身傷痕。
他看窗外天色微亮,暗想武玉嵐可能被自己吵得睡不好,更加不好意思。
“大娘,妳去替我打水來,我要洗臉了,我想過了,就算不去殺掉那個臭女人,我也要瞧瞧她長什麼模樣?我爹再娶的妾一個比一個醜,我隻要確定臭女人沒有比我過世的娘好看就行了,反正我爹過不久就會膩了。”
尉遲皓見她一個孩子,說話卻十分世故,不禁搖搖頭。
“搖什麼腦袋啊?對了,妳還不知去哪裏打水吧?我叫墨兒帶妳去。”武玉嵐自言自語一番,就拉著他出門。
尉遲皓侍候她洗完臉,又被要求替她梳頭,他一個大男人隻會用梳子將頭發梳開,給她簡單綁個辮子。
她甩甩腦後的一條鞭,還怪道:“大娘,妳不會用其他樣式嗎?這樣一點都不好看。”
“其他樣式太花時間了,妳不是急著要去找那個臭女人?”
經他提醒,武玉嵐才一拍大腿:“對吼!現在就走!”
尉遲皓隨她出了內房,走過後麵庭院,穿過一條暗道,竟來到一處幽穀。
他們順著石壁開鑿出來的通道向下走,沿途碰到不少島眾,大家見到尉遲皓雖然覺得陌生,可是看他跟在潑辣的小主子身後,眾人又都不敢多問。
穀中涼風徐徐,尉遲皓注意到從穀底長上來,直達雲際的參天古樹,忍不住讚道:“這樹好高大啊!”
“是啊!這些龍杉聽說有好幾千歲了。”女孩隨口回答,尉遲皓卻暗記在心:“原來這就是龍杉,到時用這樹心熬水給善美姑娘喝,就能替她解毒了。”
他還在高興想著,就聽武玉嵐說:“到了。”
尉遲皓見到不遠處有個山洞,洞口有鐵欄杆圍住,欄杆內卻用布幔竹簾遮擋外人視線,看來並非一般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