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姑娘,我真的很欣賞你的歌聲,像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孩世間少有,不知你是否定親了?”
聽到副詔這麼問,張韻隻是茫然搖頭,雙手緊攥著優勝者的采籃,眉間聚著一層陰影,感覺好像會發生不好的事,可是她卻逃不開。
看台四周的官員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他們家裏隻要有年輕未婚的女眷,大多派來參加今年的競賽,眾人想靠裙帶關係飛上枝頭的心思不明而喻,所以副詔要是選上一名漢家女子,又是小官家的女眷,一定會跌破眾人眼鏡。
台下百姓,尤其是女子,更是對張韻開始品頭論足起來。
正當全場快要人聲沸揚的時候,居然聽副詔話鋒一轉,要為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孩賜婚:“你要是還沒定親,我想把你許配給我孩子的幹爹尉遲皓,不知你可願意?”
她這麼一說,全場嘩然,暗自慶幸沒被選上的人有之,偷笑張韻當不成副詔妃的人有之,那些想將女眷嫁給副詔的官員,更是鬆了一口氣,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安排合乎常理,連張韻都驚喜交加,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副詔會為自己賜婚,將她許配給暗戀的男子,她還怕是做夢,偷偷掐了手背一下,會疼,她才開心笑出來。
“你笑了,代表你願意吧!”張韻的表情,鳳迦柔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眼前的女孩,也對尉遲皓有好感,不過她還是多說一句:“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可以拒絕或者搖頭也行。”
“等等!”兩道身影突然從官員列班中脫隊,直奔前方來到看台下。
“這種事,你不需要問過我嗎?”尉遲皓最恨別人為自己做主,尤其在終身大事上,更不願意被人逼迫娶不喜歡的人,所以他怒氣衝衝朝台上直吼,氣憤程度僅次於誤傷李暉的時候。
副詔冷眼看他被侍衛擋下,反用嚴肅緩慢的口吻對他說:“尉遲皓,注意你的態度,我賜婚是為你好,再說人家張姑娘沒有反對,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喜歡你嗎?你敢再啷嚷下去,不僅給我難看,也讓她下不了台,你忍心嗎?”
副詔的話一字一句傳進他耳裏,他不禁懷疑麵具後的人不是鳳迦柔,因為柔柔與他相愛,不會這麼輕易將他推給別人,更不會狡猾利用他心軟的弱點,算準他無法在大眾麵前拋下無辜善良的女孩,特別挑選如此盛大的場麵為他賜婚。
他回頭看了張韻一眼,原本隻想確認她的態度,誰知她居然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那無助的神情直令他心疼,他也知眼下不答應這門親事,一定會重重打擊這個姑娘,更慘的是,她有可能會成為街坊鄰居的笑柄,光想到她後娘的嘴臉,就怕她在那個家活不下去。
他又狠狠瞪了台上副詔一眼,撂了一句:“你給我記住!”
“我會記得的,你們今日定親,三日後成婚,到時我會親自為你主持。”她想早點從這段感情解脫,不再成為彼此的思念。
但是他卻不甘心地違抗旨意:“你賜了婚,成親的日子當由我決定,不用你多管閑事!”
她凝望尉遲皓拉著張聲兄妹走遠,默然許久,直到段雲勇提醒她該離去了,她才起身坐上馬車。
憂傷的心情令她極度沮喪,回到副詔府也沒食欲,倒頭就睡,直到大半夜,聽到後窗傳來叩叩連聲,她好奇開窗,就見外牆上一道黑影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