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妳平安就好。”龍軍將打斷她的話,語調甚是冰冷。
她咬了咬下唇,還是不放心,弱弱問道:“你在生我的氣嗎?我下次不敢了。”
龍軍將揚起俊唇淡笑反問:“妳是公主,我怎麼敢生妳的氣?你來扶我一把。”他朝尉遲皓招招手,優布也想攙扶他,卻被他巧妙避開了。
與鳳迦柔熟悉的段氏兄弟,看到他們師徒間的互動,大感奇怪,雖然說不上曖//昧,但是她的眼裏好像隻有龍軍將,完全無視自己兄弟倆,還有她最愛的尉遲皓,實在令人不解。
不過段雲勇還是脫下外衣,披上她的肩頭,她茫然看了他一眼,剛在想這些人對自己好,肯定是誤會了,龍軍將就命令她將外衣穿好,要帶她去見父詔。
“父詔?”優布的櫻唇抿了一下,忽然有種強烈的忐忑直達心間,她十幾年來都是被人踐踏的奴隸,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現在突然要認個有權有勢的人當爹,到底會有什麼結果?
她戰戰兢兢跟在龍軍將後麵,朝閣羅鳳的車輦前進,這時真正的鳳迦柔已穿著副詔的裝束,站在父親身邊。
原來之前龍軍將說要找人幫忙,便是帶她前往副詔府,那裏雖然有碩羅望的人守著,可是他們去掉易容,與府裏的侍衛裏應外和,殺光碩羅望留下的人,本是輕而易舉的事,但鳳迦柔動了氣力,居然又昏厥過去,龍軍將救醒她之後,才急忙趕來救優布,要不是尉遲皓先到,這個無辜的女孩,恐怕真的會成為替死鬼。
鳳迦柔在侍衛的護衛下來到刑場時,閣羅鳳的人馬已控製住情勢,她喜見父親平安,卻不知道龍軍將中毒,直到看見尉遲皓扶著他緩緩走來,她才吃驚迎上前,滿眼盡是擔憂,可無法當麵喊他師父,隻能保持冷靜的語氣問:“龍軍將你沒事吧?”
“多謝副詔關心。”他不愧是師父,回答得比徒弟自然。
倒是段氏兄弟見到真正的鳳迦柔,雙眼睜得老大,回頭再瞧瞧優布,這才看出兩人之間的確有些微不同,而且氣質迥異,站在一起立馬就能分辨出來,不過單看一人,還是有可能會誤認。
尉遲皓看到鳳迦柔向自己投來微笑,立即報以燦爛的笑容,他除了消去疑慮,同時驚訝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更慶幸優布那茫然的回眸一瞥,讓他適時發覺蹊蹺,不然現在要被攙扶的,恐怕是自己了。
“拜見阿詔。”龍軍將來到閣羅鳳麵前,正要跪拜下去,就被他製止:“兄弟不必多禮,這次辛苦你了,剛才迦異已把經過大略和我說了。”
閣羅鳳的目光移向優布,臉色有些驚詫和好奇,向她招招手說:“柔柔妳過來。”
優布抬眼看看龍軍將,見他點頭,她才慢慢挪動腳步,走到儀表堂堂,氣勢赫赫的詔主前麵,她站不到片刻,便感到自己渺小不堪,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委屈妳了。”
優布滿是血汙的小手,突然被白淨溫厚的大掌握住,那股強而有力的溫暖,似乎傳進手臂直達心房,令她既畏懼又感動,顫著身子,淚珠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公主被賊人誣陷逼迫,現在心智有些迷糊,忘掉很多事情,希望阿詔能派人看顧她,好讓她恢複之前的記憶。”龍軍將趁勢說道,閣羅鳳知道他為優布找了一個不讓眾人懷疑的好借口,同時掩蓋她無法像鳳迦柔那般優秀的事實,便順著他的話說:“我會教金環銀鈴好好幫她恢複記憶。”
“父詔知道妳不可能謀反,這幾天讓妳受委屈了。”閣羅鳳柔聲的話語,其實也是說給鳳迦柔聽的,不過他隻轉頭望了真正的女兒一眼,便伸手輕撫優布髒兮兮的臉龐,滿眼憐愛說:“看到妳平安,父詔就放心了,我先教人送妳回府休息。乖。”